“这倒是不淤。”岳庭渊说道,“但这些全都是大溪镇上陈家的。”
程凉放眼望去:“哪些是他的?”
岳庭渊犹豫了一下:“全部都是。”
好嘛!
打地主分田地是很好,但她现在就是最大的地主,只能骂圣祖爷,禁止土地买卖可不是什么跨时代的产物,身为穿越者,留个毛线的圣祖十诏,自己不能干吗?
程凉叹了口气,心里暗暗祈祷,反抗朝廷,在农社背后捣乱的人最好有这个什么陈家,否则这么大一片好地不能拿出来分,她真的会很伤心。
小皇帝也很眼馋,眼馋得都要流口水了,他仰头问沈宽:“娘,咱们家不应该是天底下最有钱的吗?为什么外祖父家比我们有钱,现在一个镇上的老爷,也有这么宽的土地。要是县里、州里、道里的老爷,岂不是能跟咱们家相比了?”
沈宽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什么叫你们家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你哪来的这个错觉?最近算学又不及格了?不是娘打击你,单论这些有形的财富,随便拉个世家都能吊打你。”
小皇帝:“……那我杀了他们,这就是我的了。”
“呵呵——”沈宽都懒得解释,直接又是一巴掌。
两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前面程凉已经过了木桥,农社的大院就在木桥旁边,马季进去一圈,又气咻咻地走了出来。
“都什么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有做饭?”他倒背着手,骂道。
农社大门口坐着两个衙役打扮的人,听见这话,皮笑肉不笑的抬起头来:“哟,这刚过完年,马大人就来下面看咱们的差事啊?真是辛苦,叫小的们佩服得很。只是这农社就是个摆设,别说您一趟一趟的来,就是您住这儿,他没人来,就是没人来。您还真要像告示上说的那样,将人家父母兄弟都给杀光啊。”
“咯咯咯……”另一个衙役伸了伸脚,“问题这没有当爹的不让来,就是自己不肯。那牛不喝水都不能强摁头,人不来吃饭,咱也不能拿着勺子追上门去喂吧。何况县令老爷还下了令,不让咱们骂那些田舍汉,要是弄出了民怨,他要被岳大人摘乌纱帽,咱们这日子还能好过?”
马季深深吸了口气:“今日该哪一伍做饭?”
俩衙役一起指向了远处的几排房子:“就那边,怎么,马大人还要亲自去请啊。”
马季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那两衙役冷笑着盯着他,看他走远了,其中一个踹了同伴一脚:“跑快点,去跟陈爷说一声,那姓马的又来了!”
陈爷?
程凉精神一振,仿佛已经看到了对面那一大片良田的归属发生改变。
她连忙拍了拍程振武,低声道:“叫人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