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程凉手中还有一份同款清单,她指了指上面的茶叶,“长安西市坊卖好茶,市价在三两银到五两银之间,哀家就取个中间数,按四两银加八百文的包装费,买福临道的茶叶。
海盐在西市坊的价格是五十文一斗,哀家就按五文一斤再加一文钱包装费的价格来买;以此类推,价格在清单上都有标明。他们只需要按照哀家的要求把东西弄出来,怎么弄到长安去,就不用他们管了。”
陆倾觉得太后应该是不太明白物价,气得笑起来:“太后,若是按这个价格,八百文倒是勉强能烧出一些粗瓷,可一文钱……您这不是要让他们亏得倾家荡产吗?”
“除了茶叶,别的哀家也没规定一定要瓷器啊。”程凉神秘莫测的一笑,“哀家只是要求包装要规整好看,这无可厚非吧!毕竟是皇家要的东西,就用破麻布袋子一大袋一大袋的装进长安,这像话吗?”
“可这……这边的商运皆是如此,您不能用贡品的要求来要求他们啊!”陆倾据理力争。
程凉收敛笑容:“他们昨日已经签了契书,总不能反悔吧。哀家不怕告诉你,若哀家是福临道的商人,就不会浪费时间在这儿跟哀家说这些废话。有这个时间不如赶紧想想,如何才能达到哀家的要求,又能让自己挣到银子!沈国舅……沈国舅?”
沈潜被他姐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啊?”
程凉看他:“你觉得哀家是在无理取闹吗?”
沈潜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先跪了:“臣不敢……”
他姐又踹了他一脚:“别整那些没用的,就说要是是你,你敢不敢接这个活儿!”
沈潜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点点头:“一石一装和一斤一装需要的人力大不相同,但太后给出的价格是长安市价,本就高于大宗买卖。若是这十万两银子地买卖在我一人之手,或许能做到不亏,想要挣钱……臣暂时没有好的办法。
不过,臣以为太后做此要求,绝非是想坑害诸位掌柜,甚至不是为了货物和银子。您定是在下一盘于国有利的大棋。臣愚钝,若是福临道的商人,便不猜测这份清单是何用意,只管先尽力去做便是。”
陆倾:“……”
历朝历代的外戚不都是飞扬跋扈的代表吗?
为什么这个国舅爷如此谨小慎微,还特别会说话!
程凉觉得沈家世世代代保有富贵,也真是有他们的道理在里面。
她笑了笑:“你是许掌柜他们的朋友,又是皇上的亲舅舅,要是不急着回洛阳去见国丈老大人的话,不妨留下来帮帮他们,说不定你这些年跑商的见识,能帮上他们大忙,也说不定啊。”
沈潜眼睛一亮,三年五载都在外头了,还缺这三五个月。
要是有了太后的肯定,他爹还能说他跑商是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