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好的就是,薛楚儿兴致勃勃地跑到福临,却听说丈夫去了瞻洲。
一气之下,取了许奥她们的货就去杭州了。
许奥他们交的第一批货是茶叶、果干和海盐。
让程凉惊讶的是,他们很明确的理解了什么叫做精品路线。
盐的容器选用的是椰子壳。不知道他们怎么把椰肉抠出来的,反正一个椰子壳装一罐精盐,劈开之后还有些许椰子的香气,在杭州的上层市场上卖得很不错。
而掏出来的椰肉做成了果干,用一种南洋的大树叶裁剪包装,价格不算特别贵,但看起来档次很高。
茶叶中规中矩用的是白瓷罐,但据薛楚儿报告,他们在烧制的过程上进行了改变,原本一次能烧制五百件瓷器的作坊,现在一次可以烧制两千件。
程凉特意问了问,感觉许奥他们烧瓷的方式约莫有一丢丢流水线的雏形了。
这桩十万两银子的买卖应该是不会亏。
至于朝廷能从中挣多少,大概得到过年以后才能确定。
洛阳沈老爹的钱庄也筹办得差不多,准备挑了个良辰吉日开业。
狗根他们将库存的三千石水泥送去汴州,同时正式在距离长安城五十里的一处石灰岩矿脉处建水泥厂,并大手笔的新招募了两百个人。
他们厂房都没建,就开始造窑。
挂牌的第二天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烧制水泥,而王老爹则带着另一拨人开始为扩建高新盟和兴修大秦百家讲总署打地基。
高善和穆烽天天带着人四处为铁厂选址,地方都没看好,订单先给皇上去了一堆。小皇帝在他娘回来之后,玻璃心无药自愈,又因为全德的事儿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回宫的第二天,便主动要求要去矿上。
一切都很和谐,一切都很兴兴向荣。
但越是这样,越就有人心里跟打翻了醋坛子一样不是滋味。
赢鹏从宗庙出来的时候,中秋节都过完了。
“混蛋!混蛋!混蛋!”他拎着马鞭,狠狠抽打着门口的石狮子,“老子一定要杀了解少麟!”
“怎么杀,用口水喷死他?”赢焜坐在廊下,明明是在喝茶,那张脸却像是在喝中药。他喜欢假装风雅镇定,向来自诩为深沉智士。
赢鹏一脚把那小石狮子踹翻在地:“那你说怎么办,就看着他们耀武扬威?焜兄,你我皆是那小子的亲堂哥,在寻常人家,他看见咱们是得行礼的。现在莫说是行礼,老子跟旁人打架,他竟然帮着旁人,还把老子关在宗庙里。真是该死!”
赢焜眼中精芒微闪:“其实按照宗法,你父王是皇祖父第三子,齿序远在六叔之上,这皇帝本该是他的。而你才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若不是六叔勾结程家,谋害了皇祖父,窃取皇位。唉……又何至于此啊!”
赢鹏扔掉鞭子:“你父王的齿序都比他爹要高——咱们谁做皇上都可以,至少咱们不吃软饭,靠的是赢家的列祖列宗,不是姓程的媳妇。焜兄,现在那妖后乱政的证据找不到,过几日开学,蜀王他们就要回封地了,咱们更机会跟他们掰腕子。
这些我都可以忍,但这口气不出我真的是忍不了。您给想想办法,我一定要给解少麟和那些帮他的臭小子们一个教训。只要你能帮我,将来掰倒了赢凌,那皇位我决不跟你抢!”
赢焜瞅了他一眼:“这话可是你说的!”
赢鹏胸脯一拍:“我说的,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