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鼻子抽到一半,伤心化作疑惑倒灌回去,差点呛到自己。
就连程凉都抬起头来,眸子中的清冷,一点一点变成愤怒。
呵,幕后之人的胃口还挺大啊。
想对自己动手没关系,想要连阿宽一网打尽,那真是门都没有。
大不了打倒一个旧世界,建设一个新世界,谁怕谁?
这一下,昭德殿外众人的心态彻底是崩了,连队形都保持不了,距离郑王他们近的索性越过了禁军,禁军们也有点紧张,他们毕竟不是机器,如果太后给先帝戴绿帽子,皇上又不是先帝的儿子,那他们现在应该继续效忠吗?
直到刚才都还强忍着没说话的高无咎和萧尧臣也按捺不住了。
特别是萧尧臣,虽然他明面上是程凉的人,但他自己知道,他和程凉是志同道合的君臣,是因为彼此欣赏,而不是靠利益的隶属。
难道自己钦佩敬重的太后,竟是如此不讲礼义廉耻之辈?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皇上若是秦政之子,那岂不是沈太后……”
“说得通啊,若不是沈太后也与那狗男人有染,她如何会跟程太后关系那么好。这本就不符合后宫的规矩啊。”
“你们记不记得皇上是在宫外出生的?”
“对!他在洛阳一直到两岁才被接回宫来,根本没有证据能说明他是先帝的亲儿子。”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程家和沈家早就裹到了一起,假意敌对不过是蒙蔽先帝的眼睛。程家妖女助沈家妖女得了先帝的宠爱,再暗中将自己的情人引荐给沈家妖女,生出来的孩子虽不是程家的种,却也是受程家控制的!”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可恶!这两个妖女同侍一夫,为的就是谋取我们赢家的江山!”
“诛杀妖后,另立新君!”
“诛杀妖后,另立新君!”
宗亲群情激愤,文武百官、勋贵、名士皆交头接耳,只有跟程家关系最好那些人,围在程安宁身边,神色惶惶,只恨腰间没有佩刀。
“立刻派兵去清河捉拿秦政!”郑王跳得老高,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楚王大步流星的往台阶上走:“孤乃德宗第四子,先帝嫡亲兄长,大秦楚亲王。难怪你要下令杀我孩儿,想来是我孩儿撞破了你们这些龌龊事。有孤在此,绝不能让你们祸乱我赢家江山!
赢磊、赢谦、赢颢,圣祖分封尔等祖上为王,是为了拱卫赢家江山,不是为了帮着外人欺负宗亲的吧!赢禄,你是宗伯,你老实说,皇上血统不明,又残杀宗亲,他有没有资格做我赢家家主,大秦皇帝!”
蜀王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他站在人群中,拔剑四顾心茫然。
景王更是脚底抹油准备撤了。
玛德,就不该来管这些世俗的事情。
吴王握着一把信件,只觉得像是握着一把烙铁,想哭都哭不出来。
沈宽已经怒得有点失去理智了,什么特喵的两女共事一夫,就是程凉养的狗她都不会多撸一把毛,更何况她男朋友。
这是在侮辱她们之间的感情!
程凉强行拖着即将暴走的沈宽,另一只手伸在怀里,默默的数着楚王的步数。
一百、五十、三十……
砰——
程凉的手没来得及拿出来,远处的朱雀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
外面的男人又是一脚踹在门上。
平时要十二个禁军一起推动的大铁门呼啸着撞向墙壁,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来者何人?”
几位王爷的家丁、忠于职守的禁军还有一些热血上头的宗亲拥上去想要拦住他。
男人抡起马鞭,寻常人根本看不清鞭子的轨迹,只能看见冲过去的人如同被秋风刮过的树叶一般,接二连三惨叫着飞向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