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避重就轻。”程凉淡淡的将话题拉回来,“你承认了阿鲁是你的人,现在他袭杀大秦县主,你怎么说?”
“我正是要说——阿鲁拿了阿罗撼王子的腰牌之后,确实替我们办了些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查明了尊贵的大秦皇帝为何不愿迎娶依泰!”
贝斯说到这儿,昂起了头。
“若是别的原因,贝斯无话可说。但他竟是因为喜欢程家的女子,不肯在迎娶她之前迎娶别的女子。贝斯实在是不敢苟同!
你们大秦有话叫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寻常男子沉迷于一个女子而不肯婚嫁,尚要被说成是胸无大志,况他是一个帝王!竟然为了这些儿女情长,弃两国邦交于不顾,实乃不孝,不仁,不……”
砰——
堂屋大门被一巴掌推开,沈宽带着古大雕和诺曼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阿舒呢?”她抬头问道。
“没什么大碍,阿宁已经看过一遍了,现在就等太医来!”程凉刚想打断贝斯,现在好了,真正的辩手出现,她抬起来的屁股又落回了椅子上。
“呼——”
沈宽长长舒了口气,她浑身都是汗,胡乱的卸了个妆,头发披散开,一点太后的形象都没有,显然是接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
她扭头看向站在中堂的贝斯,气是不打一处来,她好心好意请他们来看球,他们却在她的球赛上搞事情。
“你刚才说什么?”沈宽问道。
贝斯有点怵,面对程凉,他还能摸到门路,大家都是政客,至少思维方式是一样的,就是道行深浅的问题。
但这位沈太后,可是全长安出了名的想一出是一出,他只是个外臣,但对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人,也有点小怕,特别是现在他并不占理。
“我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秦皇帝不该因为一个女子,而拒绝迎娶依泰。”他硬着头皮说道。
“哈,看来您是属马的啊。”沈宽笑起来,“不过大秦文化博大精深,没学明白就不要卖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乃孟子说舜王婚嫁一事,是说他不告父母,没有尽到做后辈的责任。
本宫儿子喜欢谁向来坦荡,从来没有瞒着本宫和太后,就连他父皇他都烧纸通知了,这怎么能叫没尽到后辈的责任呢?
相反,要是他今日着了你们的道,真的跟你们那个公主在小树林里行了越矩之事,那才是不告父母,不仁不孝!
我们大秦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们,还特意请你们来看球赛,你们却要陷我们的皇帝于不仁不义,不信不孝的境地……伯尔萨爵士可听过另一句大秦谚语——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咳,猎刀!”
妈呀!
贝斯眼睛都瞪圆了,他本来想要先声夺人,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落脚点。
结果话还没说完,反被对方扣了个陷害皇帝于不仁不孝的罪名。
这……这……这……
程凉看出贝斯的阵脚已乱,走下去跟沈宽站在一起,严肃的盯着他:“伯尔萨爵士,你有事说事——大秦皇帝的问题自有他自己的臣子操心,跟你没有关系——现在球赛已经散场,学生们都要回来上课了。要是再有一柱香的时间说不明白,哀家就只能按照大秦律将你们收监,再派使团去向大罗王说明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