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总感觉太后在算计什么,但目前他理亏得很,想到这一年多近两年来受到的良心煎熬,他恨不得程凉直接把他撸成平民。
难道阿伊拒绝自己,真的是因为母亲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那样他就更对不起阿伊了!
程凉跟陆倾谈完,对他们这对小男女的感情差不多有了数,心情颇为愉快的回了院子。
沈宽还在啃鸡爪,不同的是阿伊徳孜也在院子里。
“阿伊徳孜也在这里啊!正好,哀家刚从陆倾那里回来。”程凉一边冲沈宽挤眼睛,一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笑着冲阿伊徳孜点了点头,“你不要害怕,你是百越人的神女,在朝廷眼中,府正也不比你高贵。那陆倾对不起你,该受罚就得受罚!”
阿伊徳孜正站起来行礼,闻言一愣:“陆……陆大人何处对不起臣女?”
程凉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阿伊徳孜,你是百越族的神女,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风尘女子。按大秦律,玷污良家女子,都是要受阉割之刑的,玷污百越神女,哀家看,就该是杀头之罪!”
砰——
阿伊徳孜一晃,碰翻了桌上的椰汁,乳白的液体汩汩往外淌。
她慌忙解释:“不是,太后您……您误会了!是他与臣女乃两情相悦,不……不是玷污!”
程凉一脸正气的摆手:“你别替他开脱,若是两情相悦,他为何还不请媒人,行六礼,八抬大轿迎娶你进门?这分明就是沾污,简直是把我大秦官员的脸都丢尽了!哀家先罢了他的官,等奏明了皇上,再御史台定罪!”
阿伊徳孜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程凉,拼命摇头:“太后,不是……不是陆大人!是……是臣女勾引的他!您要罚就罚臣女,不是陆大人的错……”
沈宽恨铁不成钢,简直想要站起来给她脑袋上一棒,看看那里面有多少恋爱脑。
程凉眼神深邃,声音越发严肃:“阿伊徳孜,是不是陆倾威胁了你?这男人体魄强于女子,他若是坚持不愿,难不成你还能强逼他了?
况且你们现在连女儿都有了,大错已成。
要是你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哀家不但没话说,而且还很高兴,会送一份厚礼祝福你们;但如果百越神女都被秦人欺辱玩弄,那其他百越人还如何相信天子会对他们一视同仁?
你们若是把自己看低,那谁也没法给你们尊严、
越人有越人的活法,秦人有秦人的活法,只要不触及大秦律,天子都会认可。陆倾没资格改变你的活法,你也没有必要为了他改变你的活法。
如果你们根本无法达成共识,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现在,他身为朝廷官员,这件事办成现在这副模样,无论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后果都只能由他来承担了。“
阿伊徳孜愣愣的跪在地上,眼泪顺着眼眶落进了泥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