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希望咱们怎么样?”沈宽思考了片刻,“总不会是让我们去劝我儿子吧。”
“不会,听起来,他更想让我们帮你儿子。”程凉摆摆手,“不过,既然他说是八卦,你就当八卦听好了。”
她刚说完,许墨林就指挥着两个小童,推着一个大板车走进屋子。
板车上堆满了文书,粗略一看,也得有个一百多册。
程凉:“……”
沈宽:“……”
秦政走过去,帮忙抬了一下,把板车放在屋子中间:“辽东三年遇到了如此多的天灾?”
“回秦太傅,臣记得比较详细。”许墨林答道。
两人的对话还没结束,乔恩已经走过去,从时间最早的拿起来,全神贯注的读了进去。
“虽然这人的价值观有点问题,但跟他相比,你真的不算学霸。”程凉低声说道。
“嗯,我最多是个学脆。”沈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是那么回事,一撞,该碎就碎。”
“也不知道他要看多久。”
“要不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那就走?”
两位太后密谋片刻,悄无声息的带着其他人溜出了房间。
吃了一顿铁锅炖,众人又溜回来时,乔恩还在低头看那些文书。
唯一不同在于,那板车上的文书大半都被放到了地上。
显然是已经读过了。
“嘘,他还没看完,别打扰他。”程凉做了个手势。
沈宽转身就要走:“那我们再去睡个午觉……”
“站住!”乔恩没抬头,声音却是暴躁中带着命令。
程凉把沈宽拽了回来:“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吗?”
“你们都坐下。”乔恩嘴角浮起他惯有的嚣张且不可一世的笑容,“都坐下,我确实是有重要的发现。
辽东的灾情,在这个节点前后,明显是改变了形式!”
程凉探头去看,看见他的笔记本上写着一个日期。
他抬笔敲了两下:“这个日期就是我们在磁极点,你和克莉斯引导原初规律和自主意志发生对冲的那天——结果是两个规律都卡住了,停滞了,世界不知道会向何处发展。
而就是在这一天前后,灾难的性质改变了。“
程凉发现他已经列出了两份表格,即便没有工具辅助,他在归纳实验数据方面,也做得堪称完美。
“在这一天之前,灾难多而密。
短短一年,辽东有人烟的地方,百分之百遭到了或大或小的灾难,其类型多样。
旱灾、雪灾、水灾、瘟疫都有,波及范围通常不广,强度也不算很大。
如果应对得法,可以挺过去;如果应对不得法,灭亡也是正常事。
这种灾难,是世界运行过程中本身就被允许存在的,就像是人体中的细菌或者一些从出生开始就与人体共生的麻烦一样。
这也是原初规律灭世最大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