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觉得那种日子多少有些枯燥。

天啊，怎么会枯燥呢？

要是能让自己过回那样的日子，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啊。

“嘘，你们都小点声！“

程舒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子很沉，就像小时候在武国公府的大柳树下睡觉，被迷住了那样。

她有点分不清梦还是现实，本能的像儿时般撒娇以寻求帮助：“嗯……祖父！“

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只手覆在了她额头上。

程舒一惊，唰的睁开眼睛，并在那一瞬间翻身跃起，伸手去找自己的武器。

但下一秒，她哽住了。

“祖父？“

程舒难以置信的看着床边的老人，满头白发的程振武也双眼含泪的看着她。

“祖父！“

程舒顾不上判断这是真是假，一把抱住程振武，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总算是见上了，总算是见上了！“程振武搂着孙女，也是老泪纵横。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把门推开，却都站在门口没有打扰她们。

“让他们说会儿话，咱们继续说我们的。“人群中有人开口。

大家正要转身，却看见程舒放开了程振武：“等一下，圣光人跑了许多，我们虽然占领了这块区域，但还有几百万人没有安置，这一仗还没有打完……“

她忽然又是一愣，人群中的男子微微笑了笑，温柔的目光与她对视，没有移开。

程舒深吸了口气：“皇上？你都到了，我睡了多久？“

“有点久。“

赢凌尽力抑制，但一开口，那满溢的情绪根本压不住，他自己就忍不住笑，一边笑，一边却又红了眼眶。

“小舅舅和阿宁都说你可能醒不过来，我说那不可能。

你只是太累了，谁在边关守了十年，有在前方吃冰咽雪打了一年的仗，都会累的。

累了就休息嘛！

休息够了自然就起来了。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阿舒……“

他最后那声“阿舒”微微带着哽咽和颤音，喊得程舒心里一颤，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沈凌的影子。

“我到底睡了多久！”程舒稳了稳神，主打一个油盐不进。

小皇帝没说话，跟着他旁边的全义低声道：“程都督，您这一觉，足足睡了小半年呢！“

“啊！“程舒觉得不可思议。

难怪刚才跳起来的时候，觉得四肢都不太听使唤，包括现在她都没能从床上下去。

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战事的进展，而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那现在我们和圣光帝国的战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