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在地上缓了一段时间的苏丹终于爬了起来。

他现在还不太理解自己刚才那种无法呼吸的情况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可能是因为被梦魇拉入梦境太久了，也可能是在梦境中被踏碎胸口的伤势映射到了现实。

不过具体如何到现在来看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苏丹来到窗子边上看着外面，翻滚的黑雾完全遮蔽了天空，哪怕是周围的街道也依然有黑雾笼罩。

但即便如此，每天依旧会进行白昼与黑夜的轮转，白昼的时候虽然比以往暗沉，但那光芒仍旧进入了眼睛，否则又怎么能在黑雾的笼罩之下看清东西呢。

苏丹不知道那光是从哪透过来的，可能正是来自太阳，也可能不是……毕竟黑雾把一切都遮挡住了，看不到任何的天体。

低下头，在契约之后源源不断的来自雷日克的力量日以继夜地冲刷着苏丹的身体，这让苏丹的身体素质变强了许多，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他现在可以看清发生在街道上的事情，又有一些人发疯了，他们在大街上像野狗一样嚎叫着，光着身子四处乱跑。

还有一些人蹲在墙头，假装自己是一只猫头鹰，发出咕咕咕的声音，饿的时候可能会主动找水喝，但是现在，他们正在砖瓦墙缝之中寻找着虫子，又或者是抓一些老鼠之类的小型动物来充饥。而他们充满饥渴与贪婪的眼睛则是紧紧盯着其他人。

还有别的一些，认为自己是一条鱼在马路上游泳的、认为自己是个球掰断了四肢翻滚的、发出毫无意义的癫狂大笑和失声痛哭的。

发疯的人越来越多了。

看着那阴郁不散，笼罩世界多时的黑雾，苏丹的眉头锁起。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的心脏跳的厉害，某种不安感环绕着它，这种来自身体的警告源于雷日克力量中那野兽一般敏锐的直觉。

苏丹总觉得一些相当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