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长乐的堂口被挑了,里头的弟兄无一生还,说是什么白狼少主揽下了责任,还有那夜去劫狱的堂主也被烧成了焦炭,十有八九都是苏异这小子干的了。
罗予知胡思乱想,有些走了神,楼古咢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很不开心,便冷声道:“你怎么回事?”
罗予知幡然醒悟,却不知为何没有抖出苏异的事情,只是急忙禀报道:“回大当家的,这四周都清理干净了,还有…山下的人也开始闯关了,只不过没有受到阻拦。”
“没人阻拦么…”楼古咢若有所思,接着哼笑道:“姓姚的倒是有魄力。”
“有魄力?”钦马见却是不认同,摇头道:“我看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吧,他能笑道最后?”
楼古咢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那这里…”钦马见试探着问道。
“撤吧。”楼古咢淡淡道:“既然姓姚的变招了,老子自然也得变。”
“嘿!”苏异却是大喝了一声,道:“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
楼古咢刚迈出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回身看了他一眼,道:“小子有点意思…”
“钦马见,留下几个人拖住他。”楼古咢说罢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林子里。
钦马见似乎很不情愿,却不得不从,只能点了几个人留下,接着狠狠地瞪了苏异一眼,也追随楼古咢去了。
“小师侄,这…”守功心里着急,正要说话,却是被守诚拦下,低声提醒他“稍安勿躁”。
“师伯别着急,他们跑不了的。”苏异同样劝道,心里还补了一句“朝天阁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那些执事被他们打晕了踩在脚下,极度护短的朝天阁肯定是怎么也得把这仇报回来的。
除此此外,苏异也很好奇这些人是怎么躲过山神之眼的窥探的,还有楼古咢又凭什么觉得留下几个平平无奇的人就能困得住自己。
只见留下的四人已经捏起了手印,齐齐向后退去,每退一步身影便要消淡几分,三步过后竟是凭空消失在苏异眼前,完全失去了踪迹。
“什么意思?搞几个鸟玩意儿在这吓唬人呢!”守功提着长剑便要追赶出去,自然又是被拦了下来。
“先听听师侄怎么说。”守诚很是信任苏异,已然将行动的话语权交到了他手中。
“那几个都是炼雨师,施的是水道方术中的幻境之术…”苏异一观望着四周没有任何变化的景象,一边解释道:“想必刚才那些都是澭泽国人无疑了,胆敢和天衍道勾结在一起图谋不轨,野心还真是不小啊。”
想到那三方势力里最神秘的一方竟是澭泽海国,苏异心中冷笑连连,太鄢山头顶这团乌云只怕是要越滚越黑,届时打起雷来,不知要劈死多少人。
“澭泽海国的杂碎,怕是连那点弹丸之地也不想要了吧!”守功怒啐一口,接着提剑冲了出去,却是径撞向了一旁的山壁,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好在是被紧跟而来的守谙给拉了回去。
“师侄都说他们施了幻境之术,你还傻傻地往里冲…”守谙没好气地数落着,又问道:“师侄可有破术的办法?”
守功这才看清自己眼前那面陡峭的直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容我想想…”苏异也只见过一种环境之术,没办法确定这是不是“镜花局”,由四位炼雨师合力施的术法他也不敢贸然去破解,便在神识里沟通起了厌顼。
接着便见他捏了个手印,吐出一道小风龙,在山间四处游荡着。
片刻过后,厌顼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道:“这是‘海楼幻象’,上回和你说过的。”
“不记得了。”苏异十分干脆道:“你就告诉我怎么破吧。”
神识中的厌顼盯着他那道虚幻的身影看了半晌,终究是看在情况紧急的份上没有与他多计较,硕大的鼻孔里吐出两道龙息,然后开口说出了破解之法。
焦躁不安的守功见苏异失了神,不由地更加心急,追问道:“小师侄这是什么情况,要是想不出办法也不必勉强,早说咱好早些冲杀出去啊…”
“你别打扰小师侄。”守谙无奈劝道,他知道自己这师兄说话直,有些难听,但其实没什么恶意,只能希望苏异听后别往心里去了。
好在苏异像是全然没当一回事,不多时便恢复了神采,将手中的兑月归入了剑鞘,说道:“有了!”
四位师伯都是松了一口气,齐声道:“那就有劳小师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