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月把魏流芳叫到了一边,一本正经地悄声说:“魏公子,是这样的。”
“前不久我刚娶了夫郎。”
“昨天有一个算命的告诉我,我往后三年之内不能再娶。”
“否则娶谁,谁就会被克,不是得病就是重伤。”
“所以,为了你的安危……我想会有更合适你的妻主。”
“你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实在是天命难违。”
魏流芳一脸茫然地看着陈盼月,呆呆地点了下头。
他在家,有干不完的脏活累活。经常被魏新安他们欺负打骂,嘲笑他的腿,他的长相。
她竟然说他没有不好的地方。
陈盼月注意到了魏流芳衣领,除了外衣还算新,里面的夹袄旧得厉害,棉花都跑出来了。
看来,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
魏流芳忽然低着头问。
“你是不是嫌弃我腿有问题?”
“没有。”
“我看你的腿可以治好。”
“那你是嫌我丑?”
陈盼月摇头:“没有。”
“你长得不丑啊。”
“我走了。”
魏流芳立刻伸出两只手拦住了陈盼月。
“等一等。”
“你还来锦州吗?”
“你的蛇油膏还卖吗?”
陈盼月点头:“卖。”
魏流芳对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等你下次来,我再买你的蛇油膏。”
陈盼月微笑道:“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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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锦州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
陈盼月从马车上下来,看见徐冬冬还有大乔站在大门的灯笼下面等自己,不由心头一暖。
“外面这么冷,你们还在这里等?”
徐冬冬跑过来,扑在陈盼月怀里,紧紧抱住了她,扬起头笑着道:“月姐姐,天黑路滑,我们担心路不好走。”
陈盼月抱了抱徐冬冬,伸出两只手搓了搓他冰凉的脸蛋。
抬头看见大乔对自己微笑,她走过去也摸了下他的脸:“真冰。”
“你们两个真是,不怕冻坏了。”
陈盼月说着转过身,从马车上拿下来几个扁扁的铜质汤壶。
交给徐冬冬手里三个,大乔拎着四个,她手里还有两个。
“妻主,你买了这么多吗?”
陈盼月笑着道:“县城没有,在锦州才找到了这东西。”
“家里人多,可不能冻坏,冻坏生病了就没办法干活了。”
现在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哪有给自己屋里买了,不给她娘买的。她的弟弟,姐姐也需要。
所以一买这些家庭必备用品,就和批发一样。
三个人进了屋,大乔叫吉叔去厨房给陈盼月烧水做饭。
陈盼月照看着让小乔把汤壶螺帽的口子拧紧,确保热水不洒出来。
九月高兴坏了,抱着陈盼月紧紧不撒手。
“还是三姐好。”
“这几天给我冻坏了,晚上被窝里冷冰冰的,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早上又不想起。”
陈盼月摸摸他的脑袋:“好了,别抱了,我饿了,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