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闹事。”
“是!”
伙计匆匆看了陈盼月一眼,慌张地跑向了窑里。
陈盼月方才之所以出手,是因为她很好奇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竟然会在和锦州相隔千里的济州。
陈盼月伸手探了下魏流芳的鼻息。
发现他只是昏迷。
她抓起魏流芳的肩膀,将人轻松扶起来,使其靠在墙上。
梁老板出来,见到陈盼月对着地上的傻子如此关切,对她拱手道:“请问,你是这人的什么人?”
陈盼月瞥了她一眼,道:
“这位是我见过的一位乡邻家的儿子。”
梁老板诧异道:“他竟然是你的邻居。”
梁老板长得一表人才,语气温吞,一点也没有富商大贾的世故,反而有三分书生的文气。
她从方才一张口,就没有对陈盼月的敌意。
梁老板道:“既然是你的邻居,你将人带走吧。”
这回轮到陈盼月惊讶了,她奇怪地睁大眼睛。
梁老板看了一眼地上的魏流芳,继续道:“这人是我娘从牙人手里二十文买回来的。”
“当初我娘还以为占了便宜,免费得了一个劳工。”
“谁知道这人害了病,脖子,胳膊上起了许多红疹,工人说是传染的天花。”
“吓得我娘把人扔在了桥下。”
“我路过时,见到他被两个乞丐打实在可怜,就叫了大夫给他瞧病。”
“可惜这人记不清回家的路,谁也不认识了。”
“我娘知道此事后,便要他在这里干活,抵扣医药费用。”
“这人总是生病,干不了多少活。”
“既然你认识他,将人带走吧。”
陈盼月正色道:“谢谢。”
同时,她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只是看不惯魏流芳被人打,被人欺负。
记得第一次见他,他也是被人欺负……
方才的谎言,也是为自己动手打人找借口。
没想到这砖窑的老板,竟然直接要她把人领走。
这……
她是无意中为自己揽了一件活。
这位梁老板是少有的有良心的老板,没有向陈盼月要银子,也没有质问她打人的事情,就让她把魏流芳领走了。
没有办法,陈盼月只好把人背回了客栈。
叫来大夫先瞧病开药,之后又让客栈掌柜的儿子为魏流芳清洗干净身体。
陈盼月一边盘腿在床上调节内息,一边侧耳倾听,注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水流落进浴桶里,浴巾仔细摩擦肌肤……
忽然,面前的房门被一阵风推开,一个熟悉的人站在了陈盼月面前。
“你果然在这里。”
银千尘嘴角勾起一抹弯曲的弧度。
他今天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软烟罗长衫。
白皙的玉足,行走间步步生莲,缓缓身后拖动美丽的长袍。
那张年轻绝世的脸,冷魅如仙,不似凡人。
这件衣服很漂亮。
最简洁大方的设计,没有任何花纹,是衣服衬人,而不是人衬衣服。
如此充满仙气的也只有穿在美人身上,才能最大的体现出它的最大功效。
银千尘见到陈盼月看着自己目不转睛,脸上的笑容不由加深了。
“没有人能对美色说不。”
“你也一样。”
银千尘说完,话锋一转。
“你是在看衣服,还是在看我?”
陈盼月道:“你身上的衣服很漂亮。”
银千尘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