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银千尘。
“你让我恶心!”
“我从来拿你当最尊敬的师父……你却如此待我……”
“你走!”
“从此我和你断绝师徒关系!”
“我不想再看到你!”
“滚得越远越好!”
银千尘看着一向高冷自持的紫铩羽如此勃然大怒。
突然,意识到他真的碰到了他的底线。
可,他就是这样的坏男人。
临走之前,银千尘侧过脸,嘴边仍然是笑意。
“现在她和你一样痛苦,伤心。”
“正是乘虚而入的好机会。”
“滚!”
紫铩羽失控大叫,一掌袭去,两扇房门轰然倒塌,碎成木板!
-
对着静静流淌的河面,陈盼月抬手拭去脸边的泪水。
她双眼泛红,弯曲的睫毛湿濡下垂。
忽然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扎进了水里。
任凭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之中。
窒息,痛苦,一起涌来。
死亡一点点逼近。
“哗啦——”
陈盼月从河水中浮起,衣衫湿透,脸上布满了水。
羽儿感受到的痛苦,和她方才感受的是一样的吧。
也许,比她更痛。
她真不是人。
陈盼月用两只手臂来回划水,慢慢来到岸边,穿着湿透的衣裳垂头丧气,弯腰上了岸。
和自己赌完气,又觉得她真该死啊!
羽儿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她。
这样的羽儿,怎么能让她割舍得下?
他现在很痛苦,很恨她。
她应该怎么样弥补他?
“三月!”
“三月!”
男子着急的呼叫声由远及近。
陈盼月转头向东看去,才发现姐夫杨雪蚕大步流星,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了陈盼月面前,弯下腰,伸手捶着自己的后背边和她说话。
“吓死我了!”
“我刚才在河对岸,看到你突然跳进了河里。”
“我手里的柴都扔了。”
陈盼月伸手抹了抹脸,下巴冰凉的水渍,一脸淡然。
“没事。”
“我只是想洗个澡。”
杨雪蚕出门砍柴火,没料到会撞见三月。
听到陈盼月如此回答,杨雪蚕狐疑地看她一眼,又垂下头,恢复了之前卑微怯懦的样子。
想着转换心情,陈盼月随口问道:“家里不是有下人,你为什么还在做这种粗活?”
杨雪蚕头垂得更低了。
两只交握的手放在前面,犹豫了会道:“我是你姐的夫郎,做这些是应该的。”
分家以后,这个家没有之前热闹了。
要是三月在,大家还会经常聚在她的屋子里学习,读书。在院中锻炼身体,做游戏,做运动。
而现在几乎都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
他的妻主经常待在屋里,不怎么出去,性格似乎更加阴沉了。
陈盼月直接问:“你和我姐相处有没有变好?”
在现代遇到家暴,离婚并不容易。
而在这古代,和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通常都是一纸休书。
杨雪蚕扯了扯嘴角,手紧紧捏住了衣角。
“有一些,妻主她的确是变了一些……”
他不知道怎么该和陈盼月说这件事。
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
在这个家里,起码还有帮自己发声的人。
“自从上次你和你姐谈过话之后,她没有像之前那样不顺心就动手。”
“她的脾气偶尔还是会暴躁。”
“现在每日更多是在读书识字上面,你送的书她都有自己在翻阅。”
陈盼月又想到了紫铩羽伤心过度吐血。
她这样走了,是不是太不负责任?
当时羽儿说不想再见她,她脑门一热便走了。
她转过头,对杨雪蚕说:“走吧,姐夫,回家。路上慢慢说。”
“嗯。”
陈盼月帮杨雪蚕挑着一捆干柴,回到了老宅。
思来想去,她去街上买了一包补药,又买了一块糖画,一起交到杨雪蚕手中让帮忙送回家中,顺便打听紫铩羽身体有没有事。
陈十二见到陈盼月回到老宅,直接掀开帘子来到自己住处,从床上撑起病弱的身体,扭过头问:“你怎么回来了?”
“来看看你。”
“看我?三月,你还能想起来看我这个二姐?”
杨雪蚕从院外回来,脸上忧心忡忡,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和陈盼月说她家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