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千尘直立在原地,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你不是也伤害他了吗?”
“你和我,半斤八两。”
陈盼月道:“我从未存心伤害他,你却是故意伤害羽儿。”
“若是你,从小被人欺骗到大,会怎么样?”
“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羽儿了。”
“他从未对不起你这个师父。”
银千尘低头苦笑,脸上染上了化不开的哀伤。
“看,”
“你也是心疼别人。”
“从未有人心疼过我。”
“把曾经那些痛苦不堪说出来,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陈盼月看着银千尘眉头紧蹙,一派凛然:“关于你的过去,很抱歉。”
“我和羽儿都是后来人,帮不上你什么。”
“你受过伤,这也不是你伤害一个无辜者的理由。”
“何况,那是你的徒弟。”
银千尘神色淡然,双眼无神,疑问的语气松松垮垮,他扭过头看着陈盼月,“抱歉?”
“你向我抱歉什么?”
陈盼月认真道:“羽儿一定不会看到你被人那么欺负。”
“如果他在,肯定也不会让人如此……”
银千尘张臂过来抱住了陈盼月,打断了她的话。
陈盼月这样说,是想激发他的同理心,别再伤害了羽儿了。
陈盼月伸手去推银千尘,没有推开,发现被抱得死紧,想被藤蔓缠了三圈,顿时气焰上涌。
“抱抱我。”
“求求你了……”
“求你了……”
银千尘枕在她脖颈边说话。
他的声音凄然,饱含密密麻麻的痛苦。
陈盼月惊呆了。
如此低声下气卑微,竟然是从银千尘嘴里发出来的?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如果有人对我好,我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盼月冷淡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男女之间,授受不亲。”
“那你为什么抱着钰儿睡了一夜?没有男女之情吗?”
陈盼月面露尴尬,顿时起了猜想。
这事,银千尘怎么会知道?
陈盼月坦坦荡荡,心里没有任何隐瞒,“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因为是羽儿的弟弟,我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家人。”
“我抱着他的时候,脑袋和身体并没有男女之情的冲动。”
“你和钰儿不一样。”
银千尘扯扯嘴角笑,“你和他都抱了,和我又不是没抱过,何必现在这样拘谨?”
“难道,你的心里有鬼?”
“对我,念念不忘?”
他语气轻佻,一根纤长玉指妖娆地抬起来,预备落到陈盼月唇上调戏她,却在一半的时候收了回来。
不知是有心无意,轻柔地擦过了她的脸颊。
“钰儿很单纯,你可没有他那么单纯。究竟,你是为什么而抱他?”
银千尘引开了话题。
陈盼月站的笔挺,像一棵白杨。
她直率认真,不虚与委蛇的气质和银千尘散发出来的暧昧妖娆形成了对比。
陈盼月道:“我早年去过西方一个开放国家,受那里的思想影响。”
“那里不止相爱的男女可以拥抱,友好的陌生人也可以,别提亲人之间了。”
陈盼月把现代的经历改编成了这种说辞。
她的思想和行为有时候也会产生矛盾。
并非古代社会那么死板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