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月呼出一口白气,“这种有什么好画的?”
“好看啊!而且很快就融化了,我想让你把雪花的样子留下来。”
一张纸举到了他面前:“是这样吗?”
看见白白的纸张上用黑笔,描画出雪花的六瓣,还有对称的漂亮分叉,紫寒钰开心地拍手:“对!我就是想要这样的雪花!”
拿到了纸上的雪花,紫寒钰对着陈盼月扭捏道:“我哥也认为你应该去看一次师父。”
“毕竟是你伤了他,他已经躺了整整两个多月。”
“难不成,你是在逃避什么?”
陈盼月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一阵烦躁,紫寒钰让她去看银千尘的次数太多了,她真的烦了。
冬天很冷,屋子里点足了炭,才暖和了很多。
陈盼月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银千尘的。
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杀他,就和杀那些该死的人一样。
床上躺着虚弱的男子,淡紫色帐帘遮住了他半个身子。陈盼月走进去,见到银千尘一身白衣,脸色比之前清俊了许多。
“你来了。”
“嗯。”
“看我死了没有?”
陈盼月语气平淡,“你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银千尘单手缓慢撑起身体,捂嘴咳嗽出来,“你还是这么冷漠……不过,你的心里有我。”
“不然,你可以直接捅我的心脏,不是吗?”
陈盼月笑,“是羽儿不想让你死。”
忽然,陈盼月话锋一转,“你根本没有怀孕,你之前在骗我!”
银千尘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看你是否会因此而疼惜我,没想到……”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饱含密密麻麻的痛苦与哀伤。
“你是我唯一想要用不同方式对待的女子……”
银千尘声音已经哽咽,一滴泪顺着绝世的脸颊滑落。
“如果这是命,我认了。”
晚上回到卧房,陈盼月从背后抱住紫铩羽。将人轻轻放倒在床,轻轻抚摸着他隆起的肚子。
圆滚滚的肚子里孕育着孩子,真是奇妙。
她低头吻住他的嘴唇,忽然紫铩羽睁开眼睛。
“阿月,”
“师父他伤口恶化了。”
“希望你能多去看看他。”
如果这个人对自己有恩,对自己重要的人有恩,她一定难逃愧疚。
可是,这个人恶毒不说,还复杂。陈盼月心里的愧疚只有一丝一缕。
陈盼月拉过被子盖在紫铩羽身上,抱住人从他的脖子开始亲。
*
春暖花开,山风微凉。
陈盼月牵着紫铩羽的手,小心地从马车下来,沿着平坦的山间小路向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