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人退出去关好门,他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在那里自语:“谁干得这么漂亮?我想做而没敢做的事,居然有人这么漂亮就完成了,厉害。”说完很开心的又喝了一杯。
这一次魔圣把魔月和幽界大护法一起叫过来押运粮草,他千叮咛万嘱咐的对他们俩说,一定要盯着粮草上车才行。幽界大护法和魔月那敢不依着他的交待办事,两个人轮流看着,那些粮草装上车,然后也不敢停留就押运走了。
羌王站在高墙上看着那浩浩荡荡的押运队伍轻声说:“看来魔圣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嘛,他也没有查出来起火的原因。”
“我看未必。”魔猴突然出现在羌王的身后,把羌王吓了一跳。
羌王端着酒杯笑着说:“这酒很是难得,一年就只能酿得一壶的酒,就被你这么一吓,一杯就没有了,可惜了。”说完还把酒壶递过去。
“你居然也有被吓着的时候?你连起兵的心都有,还怕背后有人?”
羌王答非所问的说:“这魔月和幽界大护法同时来押运粮草,还监视着粮草上车,说明什么?说明他也不知道起火的原因是什么,所以才怀疑是我做的手脚,这次才会从头监视到尾。”
“你都被怀疑了,你还开心什么?”魔猴想不出这个家伙有什么好开心的。
“没有做,还怕他们来查吗?如果真是我的原因起火,他早就让那两个魔头对我下手了。其实就算不是我动的手脚,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羌王在那里又喝了一口酒。
“都不是你做的,他为什么还要杀你?”
“你不懂,这就是帝王之术,做一个万人之上的人,怕的不是对手有多厉害,怕的是背后射来的冷箭,在这些危险没有发生以前,就一定要把它抹灭在摇篮里,那怕只是可能,也不准它存在。而我丧子之痛还没有平复,他的粮草就失火,怎么可能还容得下我这个危险存在?所以早晚必找机会把我除掉。”羌王说完又是一口酒。
“你们一身都在名利场里打转,从出生到死都在追名逐利,到最后你们得到的是什么?”魔猴也认同他的说话,从那天魔圣要杀自己开始,他就体会到帝王的无情。
“得到的是孤独,是一生的寂寞,没有朋友,没有知己,没有人可以聊天,没人可以交心,整天都把自己装得高高在上,心早就破碎了一地,还要装出一副笑脸。”羌王说完就苦笑起来。
“这么活着不累吗?”
“你们有你们的生存法则,帝王有帝王的生存法则,从生下来的那天,我们这种人就注定在虚伪中度过。那怕是自己的儿子,爹娘都不能完全相信。这就是帝王之家,也是我最讨厌的生活方式,可我偏偏就是在这种方式中生活的人。”羌王有些醉了。
“你醉了!”
“要是能长醉不醒就好了,醉又不真正解愁。这次他们出没出事,我都得抓紧时机起兵,不然给他对我下手的机会,我就再无翻身之时。”羌王眼里露出阴狠的眼光,那一刻魔猴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杀意和心底发出的怒火。
破晓一路从羌方跟踪到魔圣的大营,这次幽界大护法和魔月一直轮流监视,那怕是押运的时候也是一前一后,还时不时的到队伍中间巡视,连晚上都是两个大魔头轮流看守。没有给他点半机会。破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目送他们进营。
魔月和幽界大护法去了中军大帐向魔圣复命。魔圣的脸却更加难看,幽界大护法见魔圣的脸色这么难看就问:“魔圣,粮草都运回来了,你怎么还愁眉不展?”
“你没有觉得,这粮草有问题吗?你一个人护送的时候,就被烧了,现在换作你们两个一路严加监视,就平安到达。”魔圣冷冷的说。
幽界大护法脸色大变:“你怀疑我动手脚?”
“不!你没有机会动手脚,且不论一车一车的放火,就算你有心,也不可能做到一个车队同时燃起来。只有一种可能,在粮草上或车上被动了手脚。”魔圣很肯定的说。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幽界大护法提醒魔圣。
“要是有证据,就容不得他了。明天一早,还是你去押运粮草,记得小心一些。如果下一批又出事,那这个羌王就真的不能留了。”魔圣肯定的说着。
这一次来到羌方,幽界大护法依旧自己监视着那些士兵们装车。他望见在远处的高台上,羌王正端着酒杯在那里饮酒。幽界大护法也没有心思与他打招呼,只是指挥着大家伙快一点,毕竟早点回去复命,自己也可以早点休息。
羌王看着那车队浩浩荡荡的又出发了,脸色铁青:“我的时日不多了,这一次车队不管有没有安全到达,魔圣一定不会留我。”
“何以见得?”魔猴坐在高台下面的椅子上好奇的问。
“上一批两个魔头运输,平安到达了,说明车队本身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有人袭击车队,要不就是我动的手脚。可是袭击又没有看到谁放的火,而且火是同时燃烧的,那么我动手脚的可能性最大。”
“可他没有证据。”
“不!如果这一次幽界大护法把粮草押运回去了,说明是我做的,因为他全程监视,我没有机会动手脚,日后一定会找个机会把我除掉。如果这一次没有押运到,那问题就更大了,说明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更不能留我。”
“那不是运不运到你都得死?什么推理?这么荒唐。”魔猴哭笑不得。
“只是时间早完而已,如果能到,我就晚死,不能到,说不定明天我就死定了。”
“有我在,只要不是魔圣亲自出马,你都不会有事的。”魔猴很肯定的说。
“不!不管能不能到达,我今天晚上都必须起兵。我不会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的。”羌王很肯定的说。
“可你眼下已然无兵。”
“我统领羌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那么一点兵马?我会给他惊喜的。”
破晓又是一路跟着车队,直到他们晚上扎营的时候,才看到幽界大护法巡视了一圈,吩咐注意防守,就回营帐去睡了。破晓见他进去睡觉,等他差不多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来到营边,把一些迷药顺着风向撒出去。
夜里,大家的呼叫声,还有泼水的声音把幽界大护法从睡梦中惊醒,他冲出营帐,看到粮草车队大火冲天,士兵们用水泼,用树枝打都没用。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粮草被化为灰烬。
幽界大护法气得发狂,让一个羌方的将领带着大部队回营,自己飞身就向魔圣报告去了。
魔圣听到粮草被焚,不怒反笑:“我一直以为,他能统领羌方这么多年,做事城府一定很深,以至于我几次想除掉他都找不到理由,想不到这一次他的手段这么低级?”
“那我们怎么办?”幽界大护法问。
“明天你带支兵回去,把他给我抓来。”
破晓回到邑方山上,把自己烧毁粮草的消息告诉了韦圣他们,青扬在那里沉思,没多久就说:“破晓你现在就去他们营帐周边放火,不求烧太多,只要把火放出来就行,越大越好。”
“放毒不是更省事吗?”破晓有些不解。
“这就叫揭伤疤,让魔圣心里的印象更深,当然啦你能在火里加一些毒最好。”韦圣在那里坏笑。
“这打人专打脸的事,你们也想得出来,看来你们都学坏了。”
“好你个臭小子,欠收拾是不是?”宗寻说着就要上手,破晓吐一下舌头就不见人了。
当天夜里,魔圣还没有入睡,就听到自己大营吵闹的声音,他听得怒火冲天,走出大帐看到上风口的方向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更要命的时候那些烟里有毒,但凡沾着一点的士兵全都毒死在地。
魔圣大怒,带着魔星魔月就来到上风口,把一团黑云施展进去,将那些带着火的营帐全都包起来,再用力一挥,那些着火的营帐全都被粉碎,连着那些被烧死在里面,或是在旁边救火的人也全都一起粉碎在里面。
这还用说,能放火又夹带毒烟的,除了破晓还有谁人能做?他看着邑方山的方向气得发笑:“孤山留下来的几个小家伙,有点意思,要是让我被抓了,就会更有意思了。这些账我都给你们记着。”
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位满脸是血的人跑到他面前跪下说:“魔圣,羌王起兵造反了,我们留在羌方的人除了我都被他杀了。”
魔圣看着这个一身是的伤的兵,身中数箭,衣服被血清浸透了。他命人把他抬下去医治,仰天长叹:“本来我还说等灭了邑方山再来灭你,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急着送死。那就怨不得我了。现在就拔营向羌方进军。”
他的大军正在拔营的时候,邑方山的大军杀下来了,韦圣他们带着大部队就是一阵冲杀,原来韦圣他们得到羌王起兵的消息,青扬又听到魔圣在拔营,果断的下令出击,一时间邑方山上的人就冲下来,大营里厮杀声响彻云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