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是投其所好。
顾昕忙不迭让人把画展开来,铺在桌上细看。
张太监已经都打听清楚了,就怕娘娘要问什么自己答不上来。
“娘娘看,这张图上画的是燕子巷,虽然稍微远了点, 但是地方不错,四周住的都是良善人家。这宅子没人住的那几年,就是邻居帮忙照应着的。”
顾昕还问:“这儿怎么叫燕子巷?”
难道这里的燕子多?
张太监笑着说:“回娘娘,这巷子在后头有个分岔,象燕子的尾巴,是个剪刀形的,所以原来名字叫燕子尾巷,也有人叫剪子巷,后来叫着叫着就叫燕子巷了。”
“那还是燕子巷好听。”
多加个尾,似乎不那么顺口,剪子巷也没有燕子巷好听。
“娘娘说的是。娘娘看,这儿进去就是了,门口有棵枣树。”
看大门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门口的枣树也抽芽了。
“两进院,西边还有个小菜园儿。”
一听就是踏实过日子的人的人家,京城居大不易,有那么一点闲地,种花草远没有种菜来得实惠,要炒菜了,直接就在屋角拔根葱,唔,再养那么几只鸡, 公鸡打鸣,母鸡还能下蛋,嘿,鸡蛋都省得买了。
顾昕还记得,在顾家的时候,厨房抱怨天一热鸡蛋也贵起来了,偏偏夫人和姑娘都嫌天热不爱吃饭,点了蒸鸡蛋羹,眼看鸡蛋要不够数了。
顾峪现在还是一介白身,张太监就含糊的称呼一声顾爷:“顾爷住在前头东边这间屋子里,小陈说,那屋里屏风柜子都挺别致,是苇丝编的,您瞧,这偏的万字如意纹,还编了福字,手艺真是精巧,看起来都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中间堂屋会客,西边这屋应该是当书房的,就是长久不住了, 现在没摆什么书。”
“这个啊,我觉得他好象也不是多爱读书的人。”
张太监可不能接这个话,笑着混过去:“后头这屋子应该是娘娘住过的,里头的摆设不一样,瞧这架子床,还有梳妆台,衣箱衣柜,娘娘瞧,这窗子上雕的花,挺精致的,一看就用心了。”
顾昕看着画上的闺房,确实一眼能看出来是给姑娘家住的。
也许她在这儿住过的,只是一时还想不起来。
“景王爷打发了几个人在这里伺候,象打扫做饭洗衣这些粗活儿是没问题,就是顾爷也不大习惯人近身伺候,另外,顾爷不大在家待着,时常出去。”
顾昕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顾峪这人一看就不是会老实待着的人。再说,家里又没别人,他也不看书,待屋子里做什么?睡大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