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觉得有点夸张,她就喝了那么两口凉了的水,晚上就咳嗽了?
但郝院判说:“西苑这里本来就湿气重,这些日子又阴雨不断, 娘娘以前住的地方都和这里截然不同,再加上现在身怀有孕,自然不能象平时一样。以后娘娘饮食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
郝院判没开药,就给顾昕拿了一小包……喉糖。
这叫顾昕情何以堪,大半夜咳嗽几声——好吧,是多咳嗽了几声,就把身边的人折腾得鸡飞狗跳的, 连郝院判都来了, 最后就……
皇上取了一粒喉糖递给顾昕。
这有什么了不得,难道喉糖她宫里没有?
不过郝院判给的这粒喉糖不知道是什么料配的,清甜里带着苦香,都不用含,闻一闻都感觉一股凉意沁人,喉咙里原本的痒意也压下去不少。
顾昕含了一粒喉糖,往后靠了靠。
她靠的不是枕头,而是……嗯,也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枕头了。
她靠着皇上。
皇上一点儿都不觉得被轻慢了,也没有半夜被吵醒的惫懒和厌烦,反而很耐心的替她抚着后背顺气,轻声问:“白天只是喝了凉茶吗?是不是又偷吃什么冷食了?”
顾昕冲他翻个不怎么好看的白眼,圆溜溜的糖粒在腮上鼓出来一个包:“我倒是想,我也得能吃着啊,就这半盏茶,还是因为她们不敢乱动书案才有的漏网之鱼。”
去年夏天顾昕可没少吃冷食。
凉面凉菜冰酪之类的,几乎比饭吃得还要多。尤其是冰酪,拿出来的时候上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白雾,含一口在嘴里, 那凉劲儿可以直冲脑门,爽得人激灵灵打个冷战,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但是今年这个夏天,她连一口凉的水……哦,好吧,也是喝过几口的,但是之前都没什么影响,就今天突然咳嗽了。
顾昕觉得,可能是连日阴雨的原因,跟喝那两口凉水关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