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饶你一命,刚刚你也受了我一剑,就当作对你之前无礼的惩戒,你看如何?”
洛云仙给了郑文轩一个选择的机会,同时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渡劫的机会。
如郑文轩所说,这世间他眷恋颇多,有活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复洛云仙道:
“当然可以,只要不违背道义,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同意就好,我要你办的事很简单,就是每隔七日抽出半天时间来这与我论道,如果你可以做到,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洛云仙简单明了地提出了要求,但却让郑文轩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对道法一无所知,如何与你坐而论道?”
郑文轩面色有些发苦地询问着洛云仙。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如果你感觉自己做不到,那么现在就可以引颈受戮了。”
洛云仙说到这面色一冷,举起了手中长剑,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行行行,我答应了还不行么。”
郑文轩连忙应承下来,心中盘算着先渡过眼前的危机再说,大不了自己回去看点道家典籍每周来这忽悠洛云仙一番,也算是自己没有违背诺言。
“出家人还那么凶......”
郑文轩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可他明显是小看了洛云仙的听觉,只见洛云仙本已垂下的手臂再次举起,长剑直指郑文轩,口中也是一字一顿地沉声问道: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我先走了。”
郑文轩见状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转身便要离开洛云仙的阁楼,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站住!”
郑文轩只好停住脚步转过身形,一脸无奈地看着洛云仙,脸上写满了“你又要干什么”的疑问之色。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该去哪找你,你要是一去不返怎么办。”
洛云仙盯着郑文轩的眼睛,表情十分认真地问道。
郑文轩闻言只好来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在下郑文轩,国子监武科学正,每日上午在演武场授课,住在国子监东边的小院内,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见洛云仙摇了摇头,郑文轩抱拳躬身说了句“告辞”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独留下洛云仙在阁楼内伫立许久,脸上神色明暗不定,不知道自己最后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就在踏出阁楼的一瞬间,郑文轩终于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洛云仙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郑文轩没有逃跑而是选择跟随洛云仙走,正是因为心中的愧疚之情。
而且这件事在他心里也如同一根刺一般,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他也有一种如鲠在喉之感。
至于郑文轩一开始看似义无反顾地等死其实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洛云仙身为一个出家人不会对慷慨赴死的自己痛下杀手,同时也是给洛云仙一个台阶下,好在自己赌赢了,现在这个结果在他看来还算不错。
强撑着回到自己的屋内,郑文轩忍不住又喷出了一口鲜血,他赶紧开始运功疗伤,刚才洛云仙含怒出手那一下威力不小,着实将他伤得不轻,如果不抓紧时间调理一下,恐怕晚上想给何靖演示剑法都吃力。
郑文轩盘膝闭目坐于榻上,体内全力运转无名心法,顿时丹田内便涌现出一股暖流,绕着自己胸前受伤的地方来回的徘徊,同时也不断的润养着受损的五脏六腑,带来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让他感觉舒服不少。
在无名心法的作用下,郑文轩终于稳定住了内伤不会再继续恶化,但要是想完全康复,可能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这期间他大概也就能发挥自身五成的实力。
这还要归功于无名心法的疗伤效用十分强大,若是放在一般的通脉境武者身上,受了洛云仙这一下恐怕不在床上躺着调养几天是根本爬不起来的。
吐出一口浊气,郑文轩缓缓睁开了双目,赫然发现一下午的时间竟然在疗伤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除了胸前有些发闷以外没有什么其它的不适。
就在这时,郑文轩突然听见院门被人敲响,他心中猜测来人应该是何靖。当他打开院门以后,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是一脸期待之色的何靖和他的仆妇,仆妇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餐盒。
侧身将二人让了进来,郑文轩将门关好,转身看向何靖问道:
“我们现在就开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