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说老夫屡犯门规,不知老夫究竟违反了哪几条门规,还请三长老说来听听。”
那种神态,酷似一个向先生虚心请教的学生,哪有半分生气的模样?
陆菲晴也没想到金九洪会是这种反应,这让她短暂地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毕竟她先前所言也不是信口开河,事实都摆在那里,于是她立刻开始罗列道:
“第一,天衣楼规规定,只杀该杀之人,而你却纵容手下滥杀无辜,残害忠良;”
“第二,天衣楼规规定,只收孤儿寡女,而你却让手下掳掠穷苦人家的孩童进楼,破坏了无数的家庭;”
“第三,天衣楼规规定,不得结党营私,而你却在楼内拉帮结派,铲除异己,以权谋私。”
“还有许多事,我都不屑于说,金九洪,我且问你,我方才所言,你敢不敢认?”
讲到最后,陆菲晴已是声色俱厉,她饱含内力的声音在整个刑堂内经久不息,萦绕在众人耳边。
“认,我为什么不认,你说事大家都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呢?”
金九洪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倒是没有丝毫的推诿。
不过他在反问陆菲晴之后,言辞也变得激烈起来:
“三长老,时代变了,过去的老一套行不通了!”
“只杀该杀之人,你倒是告诉我,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我们是杀手,不是慈善组织,在老夫眼里,只要有人出钱,就没有不能杀之人。”
“至于孤儿,呵呵!大周建国百年,早已不是之前兵荒马乱的年代,我们上哪去找那么多孤儿,若还是墨守成规,恐怕我们天衣楼早就绝后了!”
“你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告诉你,要是没有老夫,这天衣楼早就散了,又岂能像如今这样,在江湖上声名显赫?”
“至于结党营私,看看我对面的右护法,你觉得你跟老夫有什么区别么?”
随着金九洪的话音落下,与会众人突然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他们开始交头接耳,整个刑堂内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陆菲晴站在断罪台上,看着场下有些躁动的人群,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没想到金九洪的言论,居然能引起如此大的反响。
如果大部分人都认可了金九洪的说法,那么今天想要通过圣罚会名正言顺地将他铲除,可就有些困难了。
“诡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忽然响起的冷冽男声,压制住了闹哄哄的议论声,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出声之人赫然是怀抱长剑,头戴面具的郑文轩。
虽然几乎没人知道年轻剑客是谁,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议论,想听听看这个年轻人究竟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