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顾承影都懂,可作为寰神宫的少主,他何曾受过这种冷遇,内心的傲气让他不吐不快。
“承影,别看现在寰神宫在江湖上风光的狠,那时因为你爷爷这把老骨头还在,人总是要死的,寰神宫的未来终究掌握在你的手中。
你知道爷爷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吗?
那就是支持了朝廷成立镇武司,当时朝廷名为清剿匪患,实则是想把江湖掌控在手中,这些小算盘岂能瞒过你爷爷的眼睛?
可爷爷还是遂了朝廷的意,这是大势,任何一个门派,在朝廷这尊庞然大物的面前,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除非能跨入那虚无缥缈的逍遥境,否则这天地间,又哪来真正的逍遥可言?
现今你不少师兄弟都在镇武司中任职,若是能与太子交好,对他们也有好处,记住,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你不要嫌爷爷啰嗦,这些道理你早晚都要懂的。”
顾玉真一番肺腑之言说得苦口婆心,他很了解自己孙子,哪里都好,只是性子上傲了些。
顾承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经历地事情还少,并不能完全理解顾玉真的话,但起码对于等下去的抵触已经消失了。
就在此时,又有一骑快马由远及近,待顾承影看清来人的相貌后,讶然道:
“怎么会是他?”
来人正是从江宁镇武司离开的郑文轩,他向顾长虹讨了匹快马,风驰电掣地赶回了月莲山。
郑文轩远远就认出了顾承影,他那骚包的装束和在新昌城时别无二致,至于他身旁的老者,一定就是寰神宫主顾玉真了。
停马于两丈外,郑文轩徒步来到顾玉真面前,执弟子礼恭敬道:
“晚辈郑文轩,见过顾前辈,同时替家师向您问好。”
“小青鸾没少在信中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承影他不如你啊。”
顾玉真夸了郑文轩两句,旋即指向顾承影介绍道:
“这是我孙儿承影,你们年轻人之间要多亲近亲近,我和你师父是多年好友,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在你们这一代延续下去。”
郑文轩闻言向顾承影微微一拱手,面带笑意地说道:
“顾师兄,新昌一别,甚是想念,今日重逢,不胜欢喜,不知顾师兄可有同感?”
论亲缘,顾承影是顾玉真的孙子,论师承,顾承影是顾玉真的徒弟,江湖上习惯按师门论资排辈,故而郑文轩称顾承影为师兄。
听过郑文轩的话后,顾玉真带着几分讶异问道:
“承影,你和文轩认识?”
顾承影正琢磨着怎么开口,郑文轩抢先一步答道:
“前不久在新昌城,顾师兄大展身手,收拾了几个调戏民女的恶徒,我敬佩顾师兄的为人,主动结识了他,我说的对吧,顾师兄?”
“没错,就是这样,我刚回九华山就跟着您出来了,路上迷迷糊糊的,我都没来得及跟您说。”
见郑文轩给自己打掩护,顾承影借坡下驴,认同了他的说法。
“承影你做得不错,没给咱们寰神宫丢脸,那种欺压良善的小人,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顾玉真嘴上在说顾承影,眼睛却满含深意地看向了郑文轩。
只一眼,郑文轩就有种谎言被戳穿的感觉,看来如他师父那般的老江湖,真没那么好骗。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感觉,郑文轩连忙紧了紧嗓子道:
“让两位久等了,我现在就带你们上山,太子殿下见到你们应该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