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凝蓉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郑文轩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
看着还在地上呻吟不已的金良才,他俯身抓住对方的衣领,拖行着向云凝蓉走去。
与此同时,金良才不断用双手捶打着郑文轩的胳膊,希望对方吃痛之下能将自己放开。
可折腾了一会儿过后,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那点力气,就像挠痒痒一般,对郑文轩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期间三夫人曾想靠着女人的身份上前阻拦,不料郑文轩一个眼神,就吓得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两股颤颤,半天站不起来。
一路上,见识过郑文轩恐怖之处的护院们纷纷后退,自觉地让出了通路,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默默地求神拜佛了。
走到云凝蓉身前,郑文轩将金良才狠狠地摔在地上,随后剑尖斜指,沉声道:
“云小姐,这个混蛋怎么处置,用不用我一剑...”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云凝蓉想要了金良才的命,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感受到郑文轩语气中蓬勃的杀意,金良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一边嘭嘭嘭地磕头,一边求饶道:
“云小姐,是我不对,是我嘴臭,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云凝蓉没有理会金良才,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拭去眼眶中的泪水,随后展颜一笑道:
“杀了他,岂不是脏了你的手?让他把船开回岸边,咱们离开吧。”
仅仅因为发生口角而杀人,对郑文轩的名声不利,哪怕受到再大的委屈,云凝蓉也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对对对!”
金良才点头如捣蒜,跪在原地连声附和道:
“杀我只会脏了您的手,您饶小人一命,小人必定会奉上让您满意的赔礼。”
“聒噪,谁要你的赔礼!”
一听到金良才的声音,郑文轩就烦,他将手中宝剑归鞘,飞起一脚,直接将其踢到了三夫人的身边。
金良才在三夫人的搀扶下坐回软榻,目光从一众护院身上扫过,猛然怒斥道:
“一群废物,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没听见云小姐的话么,赶紧让船靠岸啊!”
众护院立刻一哄而散,其中一人返回下层后,向同伴低声交待了几句,便脱掉衣物悄然没入了水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狗男女...
软榻上,金良才望着郑文轩与云凝蓉两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他现在只想将郑文轩这尊瘟神赶紧送走,至于报复之类的,先脱离危险再说。
今天他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绝不能简简单单就这么算了。
至于郑文轩,他可没空管这些鬼蜮伎俩,就算金良才事后想要报复,他又有何惧?
现在他最关心的,是云凝蓉的状态。
似是看出了郑文轩眼中的担忧,云凝蓉主动握住了郑文轩的手,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已经替我出过气了,我很开心,可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郑文轩抬头望向天空,正巧一行白鹭飞过,他的眼神随之渐行渐远,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缥缈: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果断一点儿,直接让师父来提亲的话,咱们多半已经完婚,去了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也就不会再遭受这些非议了。”
云凝蓉将五指插入郑文轩指缝中牢牢握紧,沉吟片刻后嫣然一笑道:
“你这话要是让柔儿妹妹听见,估计要伤心死了,她心心念念的郑大哥,居然想着不要她了。
我其实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真要说如果的话,我当初要是没遇见你该怎么办?
人生呢,还是要向前看的,总是执着于过去,你会发现自己永远困在牢笼之中。”
郑文轩闻言,收回目光看向云凝蓉,佳人双眸清澈见底,宛如琉璃。
两人对视半晌,郑文轩确定云凝蓉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不由得赞同道:
“你说得对,还是得向前看啊。”
......
“呼!”
一道人影猛然从月漪湖边窜出,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正是从金良才画舫上潜入水中之人。
他名叫赵渔,出生在一户渔民之家,自小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又蒙武夫传授武艺,终是凭借一身本事来到了江宁,在金家当上了护院小头目。
他在下水之前,特意嘱咐手下慢些行船,他要抢先游回岸上去搬救兵。
留在岸边等候的金家仆从,见赵渔独自一人游了回来,急忙迎上前去询问情况。
赵渔甚至顾不得接过仆从递来的衣服,就气喘吁吁地说道:
“快...快回去通知老爷,少爷被人劫持了,对方是个硬茬子,就连...就连鹰头领都不是对手,让老爷赶紧去...去官府搬救兵。”
话音刚落,赵渔就成“大”字型躺倒在地,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却有着难掩的激动神色。
若是能够成功帮少爷解围,估计会得到不少赏赐吧。
赵渔美滋滋地想着,却不知他一时地自作聪明,会给自家少爷带来更大的麻烦。
留守的几个仆从一听,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将手中的衣服往赵渔身上一扔,便争先恐后地回去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