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沈时仪一行……
她带人赶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冬日寒冷,人们习惯早睡,因此街上显得格外冷清。
沈时仪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那家医馆,门口一个青年女人正在忙着收药,看起来马上就要关门。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对着她喋喋不休的讨要着什么,青年女人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她端着簸箕,一抬头发现门外来了一群人。
都是一身镖师打扮,普通的黄骠马,风尘仆仆,一身疲惫,一看就知道是赶了不少路。
为首的女人怀里拖抱着一个人,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分不清男女。
沈时仪抱着林七跳下马背,来不及说话,打眼一扫那个女人,直接就迈进了门里。
青年女人一见病人这么急,怕是得有大病。赶忙胡乱从架子上扯下几棵药材往那个乞丐怀里一塞,麻利儿的将人轰走,抬脚就跟进屋。
乞丐不甘心,歪着脖颈往里瞅,看架势似乎是还想试试能不能再多讨些赏钱,被随后跟来的林容不耐烦的赶开。
她走的急,没看见身后那个乞丐突然亮起来的双眼。
再说沈时仪,她直接把林七放到了里屋的床上,立春几人机灵的散开守住了院中四角。
青年女人大步进门,顾不上疑惑这帮人怎么如此熟门熟路,刚掀开门帘儿就忍不住小声儿嚷嚷:“怎么回事?急成这样?是外伤还是内伤?”
沈时仪没空寒暄,拉过被子轻手轻脚为林七盖上,转头一抱拳:“有劳神医!”
此时林七腹痛如绞,全靠一口硬气撑着才没有晕过去。
但他仍然下意识审视这个女人,看沈时仪的态度明显见过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未必还记得她,应该比较可信。
青年女人脚步轻且稳,医术还不知道怎么样,功夫却是不差,不应该是窝在山里小镇上的人。
那女人走上前,觑着眼睛看了看林七,眼梢儿一挑,有点疑惑。
沈时仪简直恨不得拉她一把,怎么还是这么磨蹭?
女人不理会旁边的沈时仪,先是粗略的,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林七,心里不禁疑惑,这个男人看着体虚但是眼神凌厉,神色坚韧,不像是有什么绝症啊!
“在下李梅,这位公子,那就得罪了。”说罢,她斯文有礼的一躬身坐下来,探出三根手指虚虚搭上林七的手腕。
沈时仪皱眉看着,过不一会儿就心急问道:“怎么样?中了什么毒?”
“毒?”
李梅“嘶”一声,更加不解,抬手止住沈时仪,又低下头仔细查看林七面色,接着又道一声“得罪”,轻轻扒开林七的眼皮,又让张嘴看了看舌苔。
沈时仪心急火燎,这赤脚大夫医术高明,数年前曾经救过自己的命,只是性子实在温吞,让人看着着急。
她如今这番仔细小心,莫非真是哪种不世出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