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
大西北少雨干旱,到了夏季雨水也不丰盈,今年尤甚。
现在已经六月末,勉强才下了两场雨,庄稼旱的打蔫儿,就连山上的树木花草也枯死不少。
老百姓们迫于生计,只得想办法找更多的出路,万里黄沙大路上,越来越多的行脚妇们冒险去往大漠各个部族,期望能换取更多的财物。
自从沈帅灭掉漠北部族以后,大漠其他小国纷纷谈大启色变,主动派来使者与大启交好,以求免战。
沈时仪带给各国国君的阴影,过了十二年仍然挥之不去。
有这些影响,各个边境的守卫们对于讨生活的穷老百姓,更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太过分,都会放行。
这一天,日头正中,万里乌云,行人们热的难受,走起路来拖拖拉拉,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守城官兵更是懒散,直接东倒西歪的躲在门洞子里面,满嘴荤话唠闲嗑,过往百姓随便瞅一眼就不耐烦的赶走,根本没心思好好守门。
几个人正扯的欢呢,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正朝着城门而来。
听声儿只来了一匹马,还挺有劲儿,这可不常见。
几个老兵油子立刻站直身体,抻着脖子往外看——
打官道上正跑过来一匹黑灰色大马,马上坐着一个人,不高不胖,腰身挺拔,背着一个长条包袱,戴着一只大斗笠,完全遮住了面孔。
那灰马跑的飞快,几个人正好奇呢,一人一马就来到了城门前。
她们才看清马毛的颜色也不是黑灰,仔细看更像是白毛夹杂深棕色毛,远看发暗,近看又很特别。
那人利落下马,抬手掀开斗笠,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稚嫩面孔——
竟然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细高条,大长腿,眼睛大鼻梁挺,嘴巴弯弯未语先笑,拿着大斗笠,一边扇风一边笑眯眯的看人,看起来竟透着几分成年人才有的洒脱和豪放。
“几位大人请了,敢问这里可是守阳城?”她脆生生的询问。
守阳城?
几个老兵一听这个名字,脸上顷刻间流露出几丝怀念。
其中小队长抬眼皮瞅了瞅这个小姑娘,指指头顶,示意她抬头看:“认识字不?早换名字啦!哪还有守阳城啊!”
小姑娘顺势抬头,只见高大城门楼上,挂着一块金漆牌匾,上刻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沈阳城!
嗯?
“沈?”
小姑娘眼睛滴溜溜转,盯着那几个字有点傻眼。
“为什么改成了沈阳城?”
小队长难得听见那几个字,心情有点感慨,态度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