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进去是一大片杂物间,紧挨着厨房,沈恋祁一进去就摘下头上的帷帽,撕碎以后小心藏在了角落里,又翻找到几块黑布,上上下下重新打扮了一下,眨眼间变作一个外形佝偻的女人。她年岁不大,但个子不矮,手长脚长的,如果不看脸的话,还挺像那么回事。
做完这些,她又再次向里走去。
这次运气不错,一路上遇到几个人都轻松躲过,很快,就听见右前方的一间屋子里传出些动静——
那里有几个人在小声说话。
其中一个粗嗓门的女人在问:“怎么样?这批货能不能多捞几个?”
另一个耳熟的声音冷哼着回答:“哼,那谁能说的准,大人物要的越来越多,咱们几个打杂的有口汤就不错了!”
“啧!这批货可是尤其嫩,那小身条小脸蛋可不是寻常蛮子,现在市场紧俏着呢!为了抓那个黑眼珠子,咱们还折一个呢,咋还不得多给几个?”
“嚷嚷啥?就你明白!有命拿你也得有命花!”
“老大你这话啥意思?”
“啧,也不怕告诉你,我听说最近好像有人不长眼睛惹上了‘那家’,真要是被他们盯上,你想想谁还能有好果子吃!”
“……不会吧!‘那家’不是从来不在沈阳城伸手吗!”
“谁知道他们抽哪门子疯!总之,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咱们几个务必加小心,给多少就认多少,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
“啧,怎么没见上头有什么指示呢?她们不担心吗?还是消息不准啊?”
“放屁!老娘的消息什么时候差过,上头是上头,你瞎操什么心?不听话现在就滚!”
那人一看对方发火了,立刻不敢再多话,吭哧吭哧又转过来讨好她,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才晃晃悠悠走出来,看着方向是往前堂走了。
沈恋祁又待了片刻,确定没人以后才走出角落,她边走边在心里琢磨,那个发火的女人正是客栈马房里遇见的那个大高个,听这意思她们是专门给别人“送货”的。
只是她们嘴里的“那家”不知道是哪家,看样子应该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沈恋祁走进这间屋子,就看见果然地上放着很多黑铁笼子,上面都罩着一大块黑布。
笼子里隐约传出些极轻浅的呼吸,无声的昭示着他们的身份——都是人!
她小心翼翼走近其中一个笼子,轻轻掀起黑布一角。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小孩儿,手腕脚腕上都拴着几根大粗铁链,正像猫狗一样蜷缩在烂草堆里,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晕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