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景消不同,家庭氛围温馨融洽,爸妈恩爱,对她这个独生女的疼爱更少不了。
后来嫁进白家,公公婆婆也是明事理的人,目前来看,人生非常顺遂。
反观景消,亲生母亲没了,后妈是一个天生的演员,父亲对她不管不问,有事才能想起她。
程璐很难想象有一个人的家庭会差到这个地步,在她的认知里,家庭不是这样的。
景消确实觉得心累,他宁愿景耀山对自己不闻不问,也不想听他虚伪的关心,装作对儿女关切的模样,让她厌恶。
出神一会儿,她还是拨通了景镜羽的电话,那边接得很快,响了两秒就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用猜,景镜羽不是在酒吧就是在歌厅。
“你在哪。”景消冷声问。
景镜羽从音乐声中寻觅电话里的询问声,大声回:“我在朋友家!”
景消怒从心来:“你周围什么声音?还学会撒谎了。”
景镜羽依旧说:“我就是在朋友家,她过生日,在自家的影院里。”
下一秒,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传过来,同样是用喊的,“消消姐!我是培惠,镜羽在我家呢!你不用担心!”
景消知道沈培惠,景镜羽的同班同学,关系很好。
景镜羽把电话放回自己耳边,推开门站在走廊,“信了吗?”
“我只需要确定你安全。”景消声音平静,“挂了。”
电话挂断近一分钟,景镜羽还维持着举手机的动作,盯着某处发呆。
白宗文他们是明晚的机票,景消当晚给周磊打了电话请了一天假,打算白天带他们四处玩一玩。
周磊也大方,没过多追问,直接给了假。
隔天,景消开车带白宗文几人逛了侑城三处景区,最后还去了两个小孩最喜欢的游乐场。
下午六点,景消提前一小时把一行人送到了机场,和白择霖看着他们过了安检。
景消朝他们挥挥手,不舍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白择霖抬头看着她问:“妈妈,你舍不得舅姥姥他们吗?”
“对呀,他们都是妈妈最亲近的人。”景消抬手摸着他的后脑勺,视线始终停留在安检站的几人。
“外公他们不是亲近的人吗?”白择霖继续问。
景消沉默两秒,说:“是,也不是。”
白择霖似懂非懂,被景消牵着出了机场。
车上,白择霖琢磨了很久,才道:“妈妈,是不是因为外公对你,不像舅姥爷对表舅舅那样好,所以你觉得不亲近?”
景消开着车往回走,没有立刻回答他,准确的说,是没有想好如何回答。
没等她回应,白择霖又问:“妈妈,有爸爸是什么感觉?”
景消沉默了,说实话,她不知道,甚至已经不记得有妈妈的感觉。
她只能把白宗文和葛云述对她的好,当作父母对自己的好。
这时,白择霖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无限的困惑:“妈妈,我的爸爸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