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曲罗贞,任逸伦身边唯一的女人。”他一边说一边翻手机。
景消疑惑,既然身边有了人,怎么任逸伦见她却一副豹子见羚羊的模样。
迟屹笙看一眼她思索的表情,替她解惑:“你跟我的关系近,所以他想抢,十几年来都这样,估计是习惯所致。”
说完,他将手机递到景消面色,两人一起看着手机播放的视频。
视频中是地下赌场,不知是哪个位置忽然起了冲突,又打又砸,手机传出乒呤乓啷的声响。
整个过程十来分钟,筹码蹦得满屋子飞,赌场打手和挑事的人混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景消想起迟屹笙刚才对曲罗贞说的话,疑惑:“这是曲罗贞的地方?”
“准确来说赌场属于任逸伦,不过在曲罗贞名下,由她管理。”
迟屹笙在视频的某一帧暂停,然后双指放大,“这个人。”
视频放大很模糊,看不清具体五官,但能分辨出是个年轻的男人,被按在地上打,有点狼狈。
“谁?”景消盯着屏幕。
迟屹笙说:“我二伯父的儿子,迟轶然,回国两天。”
景消侧头看他:“你故意的?刚才让余里去办的就是这事儿?”
迟屹笙不置可否,他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说:“昨天宵宵哭闹就是我二伯母的挑唆,她说迟轶然下个星期回来,但是她那个宝贝儿子瞒着她提前回国了。”
说着,他挑了一下眉:“迟轶然赌博成性,回来一头扎进任逸伦的地下赌场,正好让我逮着机会,一起收拾。”
景消蹙眉:“你这一箭双雕现在是用的好,你不怕他们以后联手对付你?”
迟屹笙抬手理着她的头发,轻嘲:“他们只有在共同利益被触动时才会联手,今天这件事,是迟轶然吃亏,他们只会相互埋怨。”
景消说:“他们一定能猜到是你做的,说不准哪天暂时结盟,咱们两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们两大家子?”
“我们俩?”迟屹笙笑了:“真好。”
“我说真的,有时候,你别逼得太狠,免得他们狗急跳墙咬到你。”景消由衷道。
迟家这些人的段位比她家的高太多,对付起来麻烦,一个任逸伦她都觉得难缠,万一那些人联手,谁死谁伤真的不好说。
“以前我住在舅舅家,见过走投无路的疯子,我舅舅两个原本互不顺眼的商业对手,连起手差点把我舅舅的公司搞破产。”
迟屹笙沉默,能感受到景消的担心。
其实他不想把景消牵连进来,迟家有些人就是疯子,任逸伦就是其一。
“有时候我挺后悔的。”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后悔什么?”景消回视他。
“后悔跟你在一起。”他声音低沉,饱含对未来的担忧。
说是任逸伦习惯跟他抢,但其实他能看出任逸伦是看上景消了。
那个人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是个疯狂又偏执的神经病。
景消看他神情严峻,眉宇间染了一抹愁,她笑问:“你怕了?”
迟屹笙点头,将她的手牵到脸上蹭了一下,声音又沉了几分:“怕。”
他怕景消受到伤害,更怕景消因他而受伤害。
但景消不在他身边,他又不放心,很矛盾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