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大约十来分钟,车子停在古香源外路边,两人没有下车,也没有说话。
这么静静坐了几分钟,迟屹笙忽然开口:“下个月我妈生日。”
景消微愣,沉默了几秒后说:“那我过几天去挑选一件礼物。”
“你跟我回家吗?”迟屹笙侧头看她,昏暗的环境下,两人表情皆晦暗不明。
景消转头与他对视,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感受到了担心和慌张。
“我…”
她话没说出口,迟屹笙说了句:“景消,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里饱含了担心,那么这一句里就是浸满了害怕。
说不担心是假的,迟屹笙状态很不对。
她皱眉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担心。”他说。
景消伸手摸着他的脸,轻声说:“别担心,我不会走。”
迟屹笙盯着她,说了二十八年来最矫情的一句话:“早知道爱情这么苦,我这么辈子都不碰,爱而不得。”
他说这话时是打心眼儿里觉得太难了,人在心不在,跟搂着一个躯壳有什么区别。
景消忍不住想笑:“我在这儿,哪有爱而不得。”
迟屹笙摇头,抬手捏住景消的手,“不够。”
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使在一起他还是觉得不够,不但不够,还差了好多好多。
景消则说:“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很好,不多不少。”
“那是你,我不一样。”迟屹笙语气带着着倔。
景消还想说什么,结果迟屹笙再次语出惊人:“你都能骂任逸伦,怎么就不能骂骂我?在你心里,他比我的份量还大吗?”
这还能忍吗?景消忍不了。
她当即打开车内的灯,盯着迟屹笙的醉眼,沉声:“你真的喝多了,快回家去。”
迟屹笙确实喝了酒,也的确有了醉意,但此时此刻脑子是清醒的,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也知道在说什么。
“我没喝多。”他解开安全带,一把抱住景消,嘴里叨念:“我是你男朋友,你却不跟我发脾气,我会难过你知道吗?还有季裴和覃湘远,你都能为他们流泪,都舍不得为我哭一哭,太没良心了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不跟你发脾气你还难过?”景消想推开他,奈何他力气太大,只能任由他抱着。
迟屹笙听着她的话更难过了,声音低了下来,“我想让你在意我,就这么难吗?”
景消干脆把下巴搁在他肩膀,“我在意你啊。”
“在意我那你不跟我回家?”迟屹笙也将头搭在她的肩头。
“我什么时候说不跟你回家了?”景消反问。
迟屹笙搂她的手从后面伸到她脸侧,无聊似的磨蹭着她的脸,“你要是不愿意,绑我也要把你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