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交了辞职信,周磊到底还是又劝留了一番,却没劝下来。
景消说:“周总,我依旧是尘缘的股东,只是辞去职位而已,将来尘缘有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周磊道:“你处理问题上从来很有头脑,原本我想让我那个混账儿子到公司跟你学习管理,看来是无缘了。”
景消笑道:“您就是他最好的老师,您手把手教他,他不会差的。”
周磊摆摆手,不提那逆子也罢。
说到底相处了这么些年,不说当闺女,朋友总是算得上的,他也关心了一下景消接下来的打算。
景消没有明说要做什么,只道先修整一段时间,往后再慢慢计划。
她不愿说,周磊也没细打听,只说:“我能力有限,将来要帮你什么估计用处不大,迟总对你挺关照的,你跟他好好维持着关系,对你也有好处。”
这是周磊头一次用长辈的语气叮嘱,说实话景消有点感动,因为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景耀山从没对她说过。
连着几天,景消忙着交接工作,亲自面试了几轮总监应聘者,最终聘到一位学历、经验、人脉等方面都优秀的总监。
忙过了这几天,景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霍谏说请三天假,已经第四天了,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打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有事,这天下午,景消打通霍谏的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
“喂,姐。”他的声音很疲很哑。
景消皱眉:“阿谏,你在哪儿?”
霍谏说:“我回老家了,不在侑城,姐,忘记跟你说,我可能还得再耽误一段时间。”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景消问。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霍谏哽咽的声音:“我妈没了。”
景消万分意外,她举着手机半晌没说话,要怎么安慰呢?没有什么语言能抚平亲人离世的伤痛。
那边霍谏从慢慢呜咽出声,到后面的放声大哭,像是这么久无人倾诉,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不停地哭喊。
景消在这边听着,没有说话,听他哭了十几分钟。
等他稍微冷静了些,景消才开口:“你把家里的事处理完再回来吧。”
霍谏没应答,景消又说:“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好好送你母亲最后一程,有需要的地方就告诉我。”
良久,霍谏说:“谢谢姐。”
挂断电话,景消心中五味杂陈,想到了她的母亲,想到了景耀山。
子欲养而亲不待,意外和未来并存,谁也预料不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她在沙发坐了很久,想了很久,决定回景家看看。
到学校接白择霖的时候,白择霖是牵着宵宵一起出来的。
而今天迟屹笙没有亲自接宵宵,而是她的贴身保姆苗蕊来接。
景消和迟屹笙的关系在他的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见到景消,苗蕊很是熟络地打了招呼,主动解释。
“先生最近忙,没时间来接宵宵,他还说什么时候再带宵宵吃你做的糖醋里脊呢。”
景消笑道:“等他忙完这几天,我给他做。”
这几天两人都很忙,没有见面,就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是抽空讲几分钟。
不过他有心的是,每天雷打不动给她送一捧花,不重样,可能真是忙里偷闲包的,包装又回到先前古怪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