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山想说当然会,但景消又补了一句,让他犹豫了。
她说:“和迟屹笙对立,和整个迟家对立,只为了保护我,您愿意吗?”
这次景耀山彻底沉默了,和迟家对立,那不是找死吗?
半晌,他道:“消消,你说的这都是假设。”
是啊,假设,可连这样一个假设的情况,他都不敢承诺。
景消眼里的失望很明显,让景耀山不敢正眼看她。
她喝完杯子里的牛奶,什么也没说,起身往楼梯走。
刚走到楼梯口,她一抬眼,发现白择霖穿着睡衣蹲在扶手边,直直看着她。
她上楼抱着白择霖回到房间,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落泪了。
起居室沙发上,景消静静地坐着,眼泪从眼眶滚出来,一滴比一滴烫。
白择霖坐在她旁边,抬手替她擦眼泪:“妈妈别哭,我保护你。”
就因为择霖的这句话,景消更难过了。
其实她一直了解景耀山的想法,利谁都不如利己,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自己和利息重要。
明明失望已经攒了那么多,可她总是想再试试,她不信血缘能淡到这种程度,然而现实就是要打她的脸。
她这辈子唯一的执念,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哭了几分钟,景消收起情绪,抱起白择霖去洗漱。
白择霖刷牙,她捧水洗脸上的眼泪,耳边传来儿子有些不清楚的声音:“妈妈,我会保护你的,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景消转头看着满嘴泡沫的白择霖,拿沾满水的手揉着他的头发,笑着说:“谢谢宝贝。”
和择霖出房间下楼,走到二楼,正巧景钦宇和严若非从房间出来。
“舅舅舅妈早~”白择霖打招呼。
严若非打着哈欠,满脸笑容地回应:“早啊择霖。”
白择霖看着她:“舅妈你不是比我还早睡吗?怎么看着还是没睡醒的样子?”
此话一出,严若非脸颊红了一下,转头瞪了一眼身旁的景钦宇:“都怪你舅舅,抢我被子,害我没睡好。”
景消一瞅严若非害羞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什么,转移话题:“择霖,今天周六,吃完饭妈妈带你去摩托车培训班。”
“好。”白择霖立马点头,快步下楼。
几人先后来到一楼,景耀山和苏临已经准备出门了。
看见景消,景耀山默默移开了视线,开门出去了。
景消让白择霖在餐厅乖乖吃饭,自己则走到客厅落地窗,看着前院景耀山的车驶向大门。
见有车出来,大门外的记者赶紧起身,开相机,举麦克风,全围到了门口。
大门打开,车子还没等挪动半寸,记者把路堵上了,左右有人拍着车窗,大声喊着出来谈谈高利贷事件。
景耀山自然不肯,坐在车里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