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里悄悄动了动胳膊,真沉啊。
景消额头浸出薄汗,好在她一有空就健身,不然得要老命了。
“景小姐,那笙哥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去一趟公司,明天我再过来,迟家我会打电话说一声的。”余里说。
景消疑惑:“这么晚了还要回公司吗?”
余里看向迟屹笙道:“笙哥一般都工作到十二点多,有时候在公司,有时候在家,原本今天笙哥打算酒局后回公司处理文件的,没想到会喝这么多。”
“他一直这样吗?”景消蹙眉:“除了赴局就是在公司工作。”
余里语重心长:“笙哥挺辛苦的,家里外面都有那么多人盯着,他只能拼命,尤其是有了宵宵,更拼了,有时候他到学校接宵宵放学,都是接到以后送回家,然后又立马回公司。”
“那他有时候约我吃饭,都是挤出来的时间?”景消问。
余里点头:“有时候他把几个会议都集中到一起,线上线下同时进行,尽量把晚饭的时间空出来。”
听到这里,景消说不上此时是怎样的心情,觉得幸运又惶恐。
幸运他能从工作中挤时间陪她,惶恐他为了见她将工作挤压在一起,高强度工作,身体受不了。
每次见面,迟屹笙都是轻松的状态,她以为他在工作上得心应手,甚至左右逢源。
原来辉煌背后的汗水是别人看不到的,也是他不愿给外人看见的。
难怪他白天会说希望在一起工作,希望能回一个家。
她浅浅笑了一下,对余里说:“我会照顾他的。”
余里也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好,那我就先走了。”
景消点头:“好,你开车小心。”
送走余里,景消回到卧室,迟屹笙此时趴在床上,侧着头睡觉,似乎不太舒服,眉心始终拧在一起。
景消走过去拉他的胳膊,他也纹丝不动,景消只能脱掉大衣,撸起睡衣袖子,半跪在他身边,将他推翻,平躺。
接着帮他脱西装脱鞋子,解领带和衬衫扣子,让他能睡得舒服一点。
解领带时,迟屹笙呢喃了一句什么,景消没听清,她将领带放在床头,倾身将耳朵附在他唇边。
“你说什么?”
半晌没有回应,正当她准备起身时,迟屹笙忽然又开口了,很小声:“景消,抱抱我。”
景消侧头看着他,他依旧睁不开眼,精致硬朗的面孔呈现酒后的潮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她抬手将拇指附在他的眉心,不重不轻地抚着,可迟屹笙不知道在跟谁犯倔,眉头越蹙越紧。
景消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相机前置录像。
她脸贴着迟屹笙的脸,看向手机里的迟屹笙笑着问:“你再说一遍,让我干什么?”
迟屹笙难受地吞一下唾沫,过了好久才开口:“抱我。”
景消轻轻笑了笑,转头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结束录像,将手机放到一边,侧躺着抱住他。
她枕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脸侧,看着他的轮廓,将他渐渐舒展的眉心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