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消登时觉得罪孽深重,别扭又敷衍地说了句:“好了。”
“走吧,再晚一点太奶奶就该睡了。”迟屹笙弯腰抱起宵宵。
景消随之起身,看见迟屹笙含笑盯着她,她当即拿手指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腰,还悄悄瞪了他一眼。
她戳得不用力,没有一点疼痛,就是有点痒。
迟屹笙朝门外闪身一躲,正巧看见老太太从房里出来。
“太奶奶!我们正准备去找你呢,你就出来了。”宵宵欢快地喊道。
老太太喜笑颜开,迎上迟屹笙的步子走近,“那说明咱们心有灵犀,不用说我就出来了。”
宵宵笑嘻嘻:“要去看新家啦。”
“嗯,看新家去。”老太太笑着点头。
景消看着这祖孙和睦的场景,浅浅笑了一下,懂事地上前搀扶老太太。
迟屹笙转头对迟欢媛道:“一起去散散步?”
“我就不去了。”迟欢媛说:“一会儿我妈看不见我,估计又要报警抓我了。”
景消看向迟欢媛,她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不知道是认真还是玩笑。
除了景消,另外几人都知道,迟盛和真的报警抓过迟欢媛,就因为迟欢媛跟那个男人出去吃饭。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整整一天没有一点回应,迟盛和就报警找到了她。
提到这件事上,老太太也难免唠叨两句了,看着迟欢媛道:“欢媛,你妈妈是担心你,家里有前车之鉴,你要体谅你妈妈。”
前车之鉴不止一个,迟盛和是一个,迟屹笙的姐姐是一个,任逸伦的姐姐也算一个。
活生生三个例子,遇人不淑,两个离婚独自带孩子,一个丢了性命。
迟欢媛垂着眼帘,没有争吵,她什么也没说,浑身透着一股子倔劲儿。
老太太见她这样,又絮叨了一会儿,没说重话,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到最后迟欢媛也没对这件事回应,只说:“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朝老太太微微鞠躬,径直下楼了。
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怒气腾腾:“就随她那个混账爹的驴德性了。”
她抱怨完,扭头就对着迟屹笙严厉道:“你要是敢做抛妻弃子的混账事,就给我滚出迟家,我当这辈子没你这个孙子。”
迟屹笙忙说:“不敢不敢,我也不会做那种事,奶奶您放心,我这辈子就认定景消了,谁也拆不开。”
老太太瞅他正经的模样,回头笑着对景消说:“别怕,有奶奶在,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打断他的腿。”
迟屹笙当即面露惊恐:“我这腿都断过一回了,再断就接不上了。”
这话有典故,景消心虚地瞄他一眼,正巧对上迟屹笙含笑的眼眸。
老太太刚还铮铮有词,听了这话,眼里闪过心疼,但命令依旧要下:“那就跪祠堂。”
景消闻言眼底划过一抹轻诧,跪祠堂?迟家还专门设有祠堂?
她记忆中只在小时候见过祠堂,爷爷还在的时候,会带她去上香,后来搬了家,就没有专门设立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