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消说:“邱浩说过了,怎么样,你姐还好吗?”
覃江深坐在沙发,看向光着脚丫子,揪着邱浩衣领的覃湘远,从客厅跑到卧室,又从卧室窜进厨房,简直造孽啊。
“我姐挺好的,有人不太好。”他抚额。
“邱浩还在那儿吗?”景消挑眉。
覃江深重重叹了口气:“还在被折磨。”
景消除了想笑,更多的是同情,覃湘远撒酒疯,她再清楚不过,离谱的操作层出不穷。
之前有一次覃湘远喝多了,在马路上东窜西窜,差点把路边石墩子搬回家。
“苦了你们了,明早我给你们带早餐过去。”她说。
覃江深道:“不用,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声,怕你担心。”
景消说:“你就当我是去看她,顺道给你们带的。”
覃江深那边刚说了个不字,忽然高声喊:“覃湘远!你给我回来!”
他电话都没挂,也来不及跟景消解释,扔了手机就起身了。
这么着急,为嘛?因为覃湘远在爬窗户,半条腿都搭上窗框了。
她这一操作吓得覃江深脸都白了,撑着沙发后背翻过去,冲上去就把覃湘远给拽了回来。
景消在这边只能听见一阵窸窸窣窣,接着就是覃江深的怒吼:“疯了你!喝多了就不要命了!你给我过来!酒品差就别喝,别逼我揍你!”
接着就是邱浩的声音:“怎么了?”
覃江深怒气冲天:“她差点跳楼了!”
景消听见覃湘远差点跳楼,惊得手都凉了,覃江深再次拿起手机时,手里还攥着覃湘远的手腕儿。
“喂,消消姐,我不跟你说了,我姐疯了,得时时有人盯着才行。”
不难听出他的后怕,覃湘远家在十四楼,刚才那一出,慢半秒就得吃席。
景消也怕耽误事儿,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覃江深是真的服,喝了酒的人是不是精力都特别充沛,他刚撂下手机,就看见覃湘远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甩胳膊。
“放开我!救命啊!绑架良家少女了!”
“覃江深!松开我!”
“你们干嘛都欺负我啊!谁都欺负我!”
说着她就哭了,半躺在沙发上,放声大哭:“干嘛都这样欺负人啊!拉我干什么!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覃江深没好气地松开她,叉腰站在她面前:“是你不争气,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上了又喊命苦,怨谁?”
覃湘远不理人,抓过一只抱枕,抱在怀里痛哭,已经没有一丝要顾及形象的念头,只想哭,只剩哭。
她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大哭,让眼泪释放心中的痛苦。
邱浩走到沙发前,一向不羁的神色,忽然多了一丝不解。
之前覃湘远拒绝他,他也仅仅是觉得遗憾,好不容易遇见喜欢的女孩儿,对方却不喜欢自己。
他不太明白,多深的感情,能让一个人哭成这样,满脸泪水地嘶声哭喊,毫无形象可言。
覃江深作为弟弟,看着什么事都能嘻嘻哈哈过去的老姐,忽然变成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虽然平时两人见面就斗嘴,但心里始终是想着对方,看她这么难过,他心里是真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