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屹笙没动也没睁眼,只是唇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声音如常:“什么故意的?”
“少装。”景消也没动,背对着他,沉声道:“往后挪。”
谁料迟屹笙反而又搂紧她,两人睡在一个枕头,身体贴在一起,他回答得干脆:“不。”
“耍赖是吧?”景消微微转头。
“没有。”迟屹笙丝毫不打算松手,实诚回道:“昨晚我独守空房,抱一下怎么了?”
景消:“你贴这么近我怎么睡?”
迟屹笙不答反问:“怎么睡不了?你睡你的,我抱我的。”
景消动了动身体:“你勒着我难受。”
迟屹笙闻声松了一点,“好了吗?”
腰上是松快了,呼吸还在耳边,景消说:“睡你自己的枕头。”
迟屹笙说:“要不我睡地上吧?”
他的语气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景消被无意戳中笑点,也一本正经瞎说:“要不你睡我身上,把我当床垫算了。”
迟屹笙笑着吻了下她的脖子,往后挪开一点,给她留出可以自由翻身的空间,但手依旧圈着她的腰。
“好了,睡吧。”他闭着眼说。
景消被子里的手摸索到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轻声道:“晚安。”
迟屹笙的手腕动了一下,握着她的手回了一句晚安。
跟人打架,又在外跑了一天,景消躺了没几分钟,倦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能搂着老婆睡觉,迟屹笙也是心满意足,闭眼睡觉。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怀里的人转了个身。
他缓缓睁眼,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见景消的睡颜。
她睡得熟,毫无察觉他的视线,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却逐渐从平静走向炙热。
迟屹笙仔细观察过景消的脸,观察她的任何表情,却从没看过这么安静的她,比平时的温柔多了一分岁月静好。
“景消。”他轻轻唤了一声。
无人回应,景消睫毛微微颤动一下,没有睁开。
迟屹笙静静地看着她,视线如同画笔,在黑暗里,描摹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和五官。
视线的勾勒还不够,他抽出被景消轻握的手,指尖划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尖。
指腹落在她的唇瓣时,迟屹笙停住了,心跳的声音从胸腔传入耳朵,他的目光定在她的唇,慢慢贴近,轻缓含住。
景消的睡眠质量不错,但也没好到任何动静都吵不醒的地步,当嘴唇的触感逐渐明显时,脑子也快速清醒。
她看不清迟屹笙的脸,只感觉他的呼吸略显急促,他的手滑进她的发间,一点点地加深着吻。
周围漆黑,景消的脸在发烫,她抬手抵在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抓住,强制性地将她的手掌按在他的心脏位置。
强劲有力的心跳,从她的手心传到大脑,随着每一根神经地跳动,传至她的心脏。
他吻着她的唇,声音饱含男人沾满情欲的性感:“这里,它只为你跳动。”
景消迎着他的吻,微微点头。
她知道,她一早就知道。
凌晨三点多,迟屹笙横抱着昏昏欲睡的景消走进浴室,冲洗掉她身上的疲惫和暧昧过后的痕迹。
景消很困,也很想发脾气,说好了睡觉,又骗人。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温热的水淋在两人身上,清醒了很多,她脸颊绯红:“你个骗子。”
迟屹笙双眸的炙热情愫未褪,他轻咬她的脸,使坏地将她送到花洒下,让水浇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