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裴诧异了一下,将纸巾塞到她手里,“那走之前聚一下吗?”
“当然了。”覃湘远睫毛沾着泪,凉凉的,她拿纸擦着眼睛说:“下月初正好我生日。”
季裴似乎才忆起这回事,恍然地哦了一声,点头:“对,正好赶上。”
两人一立一坐,覃湘远垂着头盯着手里被眼泪浸润的纸巾,季裴抬眸静静看着她。
约莫过了十来秒,覃湘远深吸一口气,笑着看向季裴问:“你支持我吗?离开侑城。”
季裴眼神平静,他沉默片刻,望着她说道:“我支持你追求一切你所热爱的东西。”
覃湘远就那么直直看着他,微笑点头:“好,谢谢。”
看她这么正经,季裴打趣:“怎么个意思?瞧着是打算划清界线了,还谢上了。”
“应该的嘛,该保持距离还得保持距离,得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覃湘远笑着,随即又道:“你回医院吧,我打车回去就行。”
季裴说:“我让人送你。”
覃湘远连说着不用,然后快速走到路边,拉开一辆等候多时的出租车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开出后,覃湘远回头看去,季裴盯着她的方向看了几秒,上车了。
直到车子在路口拐弯,再也看不到季裴的车,她才缓缓收回视线,靠在座椅上发呆。
到家后,她付了钱下车,一边往家走一边给景消打电话。
景消这头正在工厂办公室里说事,看覃湘远打来电话,她赶紧暂停,接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覃湘远‘脱险’的后怕,“消消,你怎么让他过来了?吓死我了。”
景消说:“不是我让他过去的,他说要去附近办事,说可以顺便送你,我刚好又有事,你那会儿睡得正熟,我没忍心叫你,就同意了。”
覃湘远皱眉:“你什么时候走的?”
景消回忆着说:“九点左右,他来了以后我就走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覃湘远叹气:“那你忙吧,我已经到家了。”
景消叮嘱:“你好好跟叔叔阿姨商量,他们会理解你的,别吵架。”
“知道了。”覃湘远应下。
见景消挂断电话,办公桌前的张师傅说:“景总,我这两天都按你说的,没敢出门,得亏有这个小兄弟的照应,不然就算我死在家里,估计都没人知道。”
一旁的霍谏说:“是景总专门派我去你那儿。”
张师傅连连点头:“是是,多亏景总的重视,谢谢景总。”
景消回到办公桌前,说了句应该的,转头问霍谏:“你跟那些人打过照面了?”
霍谏说:“这两天他家楼下每天都有人守着他,也就是盯着他,可能是看他有什么动静,我没跟他们碰面,奇怪的是昨天下午,他们突然撤走了。”
一听这两天每天被人蹲守,张师傅打个寒战,小心地问:“景总,这是您的仇家?”
景消只能说不知道,一个连面儿都没见过的仇家?
如果是她的仇家,为什么会去蹲守一个拉货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