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他看着她冷静的面孔,情绪也骤然稳定下来。
景消抿着唇看他,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但她并没有觉得他烦。
“没有。”她表情如常,仿佛丝毫不受刚才面红耳赤的影响。
迟屹笙不信,他又问:“你是不是很烦我?有没有恨不得想打我一顿?”
话落,景消并无波澜的瞳孔闪过一抹不解,“你很想我烦你?”
迟屹笙摇头:“不想,但是想你把我当成你老公,给我吐苦水,对我发脾气,生气不理我。”
景消愈发不理解,她伸手摸了一下迟屹笙的额头,她可以肯定他没发烧,可他到底出于什么心理说出这些话的?
“我没病。”迟屹笙捏住她的手拿开,拧眉:“我就是想让你把我当成普通老公,有这么难吗?”
“还有特殊老公?”景消突然想笑。
“你别打岔。”迟屹笙的神色异常严肃,说道:“当初奶奶生气可以一个月不理爷爷,我刚才闹成那样,你怎么忍下去的?你没心的?不会生气?”
景消真的无法想象迟屹笙的脑回路,她不生气,他反倒不乐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别闹了,回去吧。”她拉着他往客厅走。
迟屹笙不依不饶,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在她脸上不停地亲,就不让她走。
“你干什么?疯了?”
景消一边躲他落下的嘴唇,一边双手抵在他胸口推搡,还要担心被人撞见。
以迟屹笙的力气,箍住景消就像抓一只小兔子,景消挣脱不掉,干脆抬手捂他的嘴。
“干什么?让人撞见怎么办?”她脸都红了,微瞪着他。
迟屹笙亲了一下她的手心,“你是我老婆,我亲我老婆违法?”
景消皱着眉:“你别给我扯歪理。”
迟屹笙沉静盯着她数秒,真真是欠揍地回:“有本事你就揍我。”
“迟屹笙!你发什么疯?”景消真的想给他一拳了。
“看你是没能耐,打不过我。”迟屹笙的嘴唇一张一合,弄得她手心痒痒的。
后腰被紧紧搂住,景消实在是挣不开,加上迟屹笙的不断挑衅,她怒火噌噌上涨,抬手抓开他的西装领,隔着衬衫一口咬在他的肩膀。
她死死咬住迟屹笙肩上的肉,也确实用了不小的力道,迟屹笙不禁略低地叫了一声,但之后又一声不吭。
这一口,景消多少带了些报复心理,一回来就整这出,想干嘛?
她咬了十几秒才松开,仰头望着他,拿开捂住他嘴的手,恶狠狠地说:“迟屹笙,你别给我犯浑,我疯起来你招架不住。”
迟屹笙微微动了动被她咬过的肩,痛感十分清晰,他垂眸看着她道:“你一天不把我当老公,我就一天不安生,天天犯浑,有种你就咬死我。”
这是景消二十多年生涯里,听到的最混蛋最欠揍的话,她二话不说,在刚才咬过的地方再次下口。
总共被咬了四口,迟屹笙都不吭一声,景消不想跟他纠缠,最后她一个提膝动作,趁着迟屹笙闪躲的空当才跑回客厅。
回到客厅,终于如了迟屹笙的意,景消不理他了,说什么都不搭理,直接把他当空气。
这可把迟屹笙乐坏了,颠颠儿地跟在她身后,一个劲儿说话,不管景消回不回,他一个人说了半小时。
万倾在晚饭前十分钟才回来,带回了四个大礼盒,两个宵宵和择霖的小礼服,一个是迟屹笙的西装,剩下都是景消的礼裙。
吃饭时,所有人都看出景消有意无意地不理迟屹笙,老太太瞧着稀奇,还没见过景消发脾气呢。
迟屹笙则不以为然,又是给夹菜,又是给盛汤,景消越不搭理他,他就越高兴。
饭后,景消试的每一件礼裙,都没有问过迟屹笙,而是问万倾和老太太合不合适。
越看越觉得蹊跷,趁着景消又一次去换礼裙,万倾悄悄把迟屹笙拉到旁边问话。
“你怎么回事?惹老婆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