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浣反驳：“我什么时候拿你……”

话还没说完，她猛地想起来脖子上挂着的温柯屹的佛牌。

温柯屹笑。

“现在想起来了？”

宋浣心虚的垂下了眸子,缓缓道：“对不起。”

温热的液体莫名的从眼角滑落，带有抑制不住之势，向地面砸去，越聚越多。

温柯屹刚要开口，便看见面前少女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向下掉。

他身体一顿，潜意识里将声音放缓：“你哭什么？”

宋浣低头不答。

下一秒，温柯屹脱下衣服罩在了宋浣的头上。

宋浣眼前顿时被一片黑暗包围，带着温柯屹身上的温度，鼻息弥漫着他身上独有的青柠味。

接下来，宋浣哭得更凶了。

温柯屹：“……”

很多年之后，宋浣回想起这天的事。

宋浣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些什么。

陈若真抛弃她的时候她没哭。

沈雅打骂侮辱她的时候她没哭。

这些年受尽委屈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可现在，她竟能当着温柯屹的面哭得一塌糊涂。

或许是她在内心深处渴望的母爱彻底幻灭。

或许是因为她最阴暗，最卑鄙的一面暴露在温柯屹面前。

也或许仅仅因为是刚刚安一宁叫出口的那句“阿执”。

宋浣慢慢的停下了抽泣，她没想到温柯屹会如此有耐心。

她声音嗡嗡的，忽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温柯屹无奈道：“不哭了？”

“不哭衣服还我”，说罢，温柯屹一把将罩在她头上的衣服扯下去。

宋浣才发现，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

温柯屹穿上衣服，耸了耸肩，又变成了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那天，校门口。”

那不就是刚开学时，陈少一来接秦欢那次吗。

“为什么那天……没向我要？”

温柯屹勾着唇：“怕你哭？”

宋浣抿了抿嘴唇，低声：“对不起”。

说完，她便要将戴在脖子上整整一年没摘下来的佛牌扯下来：“我现在还给你”。

温柯屹上前按住了她的手腕：“这是你的信仰？”

宋浣没有挣扎，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只是会让我更安心罢了。”

看着温柯屹探究的目光，宋浣解释道：“我父亲……当时有一个差不多的。只不过他去世后，我舅妈就把它拿走了。”

温柯屹松开她的手腕，沉声道：“别摘了，本来也是不想要的。”

“不过”，温柯屹眯着眼睛。

“我要用这个做交换”，说罢，他扯下了宋浣绑着头发的皮筋。

然后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

“所以，这就是你的自渡方式？”

“温柯屹。”

宋浣站在原地开口。她眼神清冽，又有些耐人寻味。

温柯屹听见多年没有被人叫过的名字，一脸错愕的转过身。

少女肥大的校服，被风吹起的发丝，倔强而红肿的眼睛。

他走上前，一把扯过宋浣的衣服领口，眼神深邃。

“谁给你的胆子？嗯？”

“宋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