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陈少一另一侧的俱乐部的男生满脸惊恐的对陈少一小声道:“哥,我完了。”
陈少一斜睨他一眼:“怎么了?”
“我给安姐叫过来的。”
“你没事叫她来干嘛,这他么不是多此一举吗。”陈少一扬起拳头就要吓唬他。
男生缩了缩脖子:“我以为执哥这么久都没换过对象,对她是真心的呢。看执哥今天心情不好,就想让安姐来让他开心开心。”
陈少一满脸黑线,冲着这男生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凑过来一点。
那男生很听话的将脑袋凑了过去,结果一把被陈少一拧住了耳朵。
“你这眼睛不要也罢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喜欢了,那分明是懒,连搭理都不想搭理。”
“以后你再擅自做主,给执哥找女人。他打你我都不管。”
“记住了没?”陈少一冲着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
那男生咽了咽口水,小声重复着:“记住了,记住了。”
外面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温柯屹沉默了半晌,掐灭了手中的没抽完的半颗烟,忽问:“今天周几?”
马上有人答:“周二。”
温柯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七点二十了。
他起身从门口的筐子里翻着车钥匙。翻了半天,他不耐烦的喊着:“我那R8钥匙呢?”
陈少一说:“在车里了,前几天我开去保养了。”
随后又问:“执哥,去哪啊?”
温柯屹看也没看他:“你管老子”,然后径直的走了出去。
温柯屹家里出事那年,他留了一级,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他过生日当天,就去考了驾照。不过他基本上不怎么开,这车还是他前段时间赛车比赛第一名,赢出来的。
温柯屹走了后立刻有人胡乱猜测:“外面雨下那么大,执哥肯定去追安姐了。”
陈少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你可是真不了解他。”
“怎么说?”那人问。
陈少一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黑色的车子急速驶出,清了清嗓子。
“你执哥啊——人生只做三件事。”
他顿了顿。
众人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抽最烈的烟,喝最辣的酒,泡最带感的姑娘。”
温柯屹开着车,一路疾行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影剧院,影剧院老板他是认识的,之前也玩过车。
前些天他偶然提到想把店关了,实在挣不到钱。温柯屹又听秦欢说过宋浣在那家影剧院兼职。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背着所有人将店兑了下来,还让老板替他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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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剧院。
窗外天色昏沉,秋风吹着斜雨,丝丝的打落在玻璃窗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宋浣写完了最后一张卷子,正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她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季清林难得冷沉的面色和温柯屹前些天的种种。
她能确定,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些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仇恨。所以温柯屹这些天对她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温柯屹误会了她跟季清林的关系,想利用自己报复他。
想到这她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她竟然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般清醒。
也就在这时,温柯屹推门向她走了过来。
宋浣心中一顿,目不转睛的向温柯屹看去。
他穿着下午在学校门口时的黑色冲锋衣上面还沾着被雨浇过的湿渍,衬得整张脸矜贵又禁欲。
待他走近,宋浣才看见他额头上多了一处擦伤,整个身体都带着外面的冷意。
宋浣急忙将视线收回,这人怎么比她还记仇,她不知道那天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他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温柯屹看着少女避开了他的视线,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不由得扯了扯唇角。
他侧头看了看整墙的香港老电影的海报,眯着眼睛问:“有这个场次的票吗?”
宋浣实话实说道:“没有,今天最后场前十分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