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宋浣帮外婆招待了两桌客人后,已经下午三点了。
刷碗时,外婆在一旁擦着案板突然开口:“哎呦!今天在医院门口看见的那个男孩儿,我就说怎么看着有些脸熟。”
宋浣手一顿,扭头看着外婆,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人家帮了那么多忙怎么说忘还能给忘了呢。”
宋浣佯装淡定的问:“外婆认识吗?”
外婆说:“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之前来一个男孩儿,帮我们收拾了桌子和水龙头嘛,就是今天医院门口的那个男孩。”
外婆又自顾自的念叨:“多善良多有礼貌的孩子,哪个家长能舍得打呀,唉。”
宋浣的心缩成了一团,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刚刚温柯屹受伤的脸颊和眼神,她回头看了眼时间,已经3:30了。
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碗筷都整理好后,她脱下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急匆匆的跑到楼上取了手机准备出门。
外婆在后面喊:“这是去哪呀,不是说请假了吗?”
宋浣撒了个小谎,说是影剧院老板让她临时去看店,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宋浣赶到影剧院时,门口空无一人,甚至连游戏厅的卷帘门都放了下来,许是老板觉得实在没什么顾客,懒得看店,索性就关了门。
宋浣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她的腿已经站不动了,她又转移阵地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
明明刚刚还能看见天边的晚霞,现在天色已经昏沉下来。
她连电话都没有打给温柯屹,因为她不知道现在的温柯屹还会不会接电话,她也不知道温柯屹今天还会不会来。
她总会想到温柯屹早上跟她通电话时隐藏不住的兴奋,她莫名的不想让温柯屹失望,想让温柯屹知道不管多晚总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时间,不厌其烦的等待。
.
.
.
今天上午温家老爷子的特助给温柯屹打了电话,说是老爷子腿上的旧疾又犯了,正在市第一医院住院。
他急匆匆的就赶到医院,好在爷爷的腿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住院疗养几天就好。
还没等他跟爷爷说上几句话,温兆云就带着秦泠和季清林来了。
老爷子是真疼爱这个孙子的,更是看不惯温兆云的这幅做派。
当初他年轻时跟秦泠在一起,原本老爷子就是反对的,老爷子是什么人,整个温家的商业帝国都是老爷子一手打拼的,看人一看一个准。
不看秦泠出身一个小门户,就单看她那双充满了名利欲望的眼睛,老爷子就喜欢不起来。
如今逼死了他给精挑万选的结婚对象,还趁着他身体不好把秦泠带回了家,当面跟他作对,自己儿子离家两年了漠不关心,还去养着别人的儿子。
气得老爷子将桌子上的水果和保养品都扔到了温兆云身上,把人都赶了出去。
温柯屹在医院门口跟温兆云争执后,直接回了家。
他将浴缸接满了冰凉的水,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就倒了进去。
水不断的涌入他的鼻腔里,他憋着气,大脑由于缺氧空白一片,他连反抗挣扎都不想。
只有这样,脑海里才不会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让他觉得难过的往事。
在大脑窒息到极致的瞬间,温柯屹突然想到了跟宋浣四点的约定。
他用力的抓着浴缸坐了起来,在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
由于刚刚的一通折腾,温柯屹发了高烧。
他看着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时间,然后便再也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床上。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晚上七点了。
温柯屹揉了揉头发低头怒骂了自己一声,全部的事情都被他搞砸了。
他忍着头晕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拿起手机看,宋浣没有给他打一通电话。
他觉得以宋浣的性格,绝对不会多等他一分钟,可即便仅仅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还是跑了过去。
由于他的头还在晕,下楼就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达影剧院。
还在远处时,温柯屹就从车窗上看见了坐在影剧院门口台阶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