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太阳已经西沉,天空中火红一片的晚霞。
宋浣坐在门前,目光直直的看着窗外,这样的姿势她都已经不知道维持了多久。
因为一整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喝过一滴水,已经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接近病态。
半晌,一道弱弱的声音忽然间从门外传来 :“姐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宋浣呼吸骤停,急忙转过身趴在门边轻声说:“小予,你妈呢?”
陈向予的声音再次传来:“妈妈接完电话就出去了”,“姐姐,你是犯什么错了吗?妈妈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你告诉姐姐,现在门把手上都有些什么?”宋浣抓着门框,声音沙哑又干涩,语气中带着焦急。
陈向予看着门把手上缠着的一圈又一圈的绳子,还有很多衣服的布条,更是横着一根铁棒。
他年纪小,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他咬了咬手指,思考了一番才说:“是绳子和棍子。”
宋浣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弟弟身上,她饶有耐心的一步步指导他:“小予,你去外婆的房间拿小凳子和剪刀。”
很快便听见陈向予把东西都拿过来,宋浣继续说:“现在你站到小凳子上把棒子拿下来放到地上。”
门外一阵细细碎碎的钢铁摩擦声,“姐姐,我拿下来了。”
宋浣按着门把手发现门竟然能开出了一个小缝隙,她透过这个微小的缝隙看着陈向予说:“小予,剪刀会用吗?”
陈向予圆溜溜的脑袋趴在门缝处:“姐姐我没用过,妈妈从来都不让我拿剪刀。”
宋浣耐心的指导他:“那外婆用的时候你见过吗?外婆给你缝布娃娃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你试试,看看能不能将绳子剪开。”
陈向予点了点头,他很聪明,学着外婆的样子将刀刃对准了绳子,两只手一块用力,在绳子的边缘磨着。
“断了吗?”宋浣又推了下门。
“还没有”,陈向予的鼻尖已经渗出了一丝薄汗。
宋浣在门缝里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小予,慢慢来,不要急。”
陈向予点了点头,动作却更加卖力起来。
小孩子的头脑简单,他现在只想放姐姐出去,姐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犯错误呢。
就在这时,陈若真推门而入时便看见了这幅场景,她急忙走上前将陈向予手中的剪刀扯下来,将他拎到了一旁,怒吼道:“陈向予,我说没说过离这个房间远点。”
陈向予憋着嘴,眼睛里已经溢出了眼泪:“妈妈,你放姐姐出来吧。”
陈若真瞪着他:“你给我闭嘴,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一个两个的都是白眼狼。要不是因为你们,我的人生还会这么悲催吗?你……”
宋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冲劲撞开了门,跪倒在地上。
就在陈若真还在慌神之际,宋浣不顾膝盖的疼痛,猛地站起身向屋外跑去。
陈若真追上去,紧紧地抱着她的后腰阻止她:“浣浣,妈妈真的是没办法了,你弟弟这么小的年纪你难道忍心看他去死吗?医生说了今年要是还不动手术,神仙都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