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继续一副震惊表情的白加,微微点头,“挺好,不管何时何地都要演,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你。我不行啦,老喽,就懒得一直这么演下去。”
“我没演,我是真没设什么计策,我是武将,是山贼来着。”白加想要说服这老头儿。
卢植却继续点头,“对对对,山贼啊,能有什么智谋呢?你都是幸运,幸运的抓了唐周,也是幸运的解了党锢,让天下的党人都念你的好。”
白加深吸一口凉气,完犊子了啊,这次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卢植这才继续道:“你设计我,我是不生气的,你这是阳谋,颇有些堂皇之感。做官就该如此,行堂皇之策,以势压人。”
白加胸口发闷,血压上升,忽然却觉得这不也是个机会吗?既然说了自己设计了,要想解惑,那就得卢植这样的人物啊,要不然他永远不知道自己设计了什么。
嗯,计策成功了,可计策的设计者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干了啥,这可还行?
我不杀伯仁,所有人都说伯仁因我而死,但是伯仁到底怎么死的?嗯,对,伯仁是自杀的。
这尼玛就离谱啊。
白加只得假装放松下来,好像一切智谋都被卢植看穿了似的。
白加干脆也不客气了,直接走到卢植的身后,看向卢植正在写的东西。
这是给皇甫嵩的书信,大体是要说张角已死的事情。只是这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好似对卢植这样的饱学鸿儒措辞也极其艰难。
白加状若无意的说道:“既然卢将军看穿了计策,还愿意配合,那不妨说说,我这计策到底如何?”
卢植一边写字一边笑道:“你该知道,这计策必然成功。只是不成功又该如何收场,我至今没有想明白。”
白加脑子里还是浆糊,95的智力也没整明白,只得诱供道:“先别说成不成功,先说说您所理解的计策,看看是不是全部都看破了。”
卢植停笔,微笑道:“乘除这是考校卢某吗?哈哈哈,好久没有这样的人了。”
卢植抽出一张新纸,写下“张角”两个字。
“乘除早就洞察黄巾造反,所以早有布局。”卢植说道,“唐周也罢,许攸也罢,不过是乘除手中棋子。乘除所图的,是将山贼洗白,得到官身。我说的可对?”
白加不置可否,可你这都快从头说起了,他不由道:“这话说的远了,与计策没关系。”
卢植摇头,“有关系。揪出唐周,是获得官身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在剿匪中谋得战功,以此为进身之阶。”
呵呵哒,白加不想说话,我特么压根不想要战功。我说我带着青龙军出来的时候是准备全军覆没的,或者说准备跟官军对着干的,黄巾不反我就先反了,你信不信?
卢植继续自信的说道:“所以,乘除深耕冀州,与张角兄弟有来往,要想获得最大的战果,这种关系就是火中取栗。”
白加嘴角抽动,“可你还是没说我用了什么计策啊?”
卢植在纸上再写下两个字:名望。
“乘除底子还是太薄了,就算是太行山的匪徒众多,可终究是匪,无法获得天下世族。乘除冒天下之大不韪收降黄巾,就是要博得仁义之名。”
卢植的目光更亮,“就像曹孟德,为了与阉宦划清界限,打死蹇硕之叔。出身之事,本不可改,乘除此计虽然冒险,却极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