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丰哭了,“老祖宗,他们文人说话不可信,放屁都带三个响的,您可得信我啊!”
张让双目微眯,他不相信左丰,可也不相信管宁。
他放下纸页,双目审视左丰半晌,这才缓缓道:“交给你个任务,需要你的胆识,敢去吗?”
左丰连忙叩头,“老祖宗您吩咐,小的绝无二话。”
张让微微点头,“嗯,记得,你答应了我。”
他缓缓起身,取出手边的另一张纸页走到左丰身边,“回去把遗书誊抄一份,然后去赵忠门前自杀。”
“啊?!”左丰瘫坐在地上,“老……老祖宗,赵常侍跟您同气连枝……”
张让双目微眯,“赵忠跟我同气连枝?呵呵,呵呵呵~”
张让轻蔑一笑,“他在皇上面前,那是为咱家求情吗?他那是知道皇上心软,所以才给咱家求情。”
大将军和袁家同时发动,满朝文武竟然同时猛烈弹劾张让。
文臣说他谋反,武臣说他贪腐,而这些到处散发的纸页更是言之凿凿,甚至列出了张让贪腐的清单。
其中光白加送给他的财货就超过数亿钱,他张让的府邸内甚至传说有上百亿钱的金银财宝。
至于说他造反,张让反而不怕,难道皇帝还真能杀了他不成?
所以,他去皇帝面前哭了,哭的天子刘宏心软。
就在这个时候,赵忠出面求情。
赵忠的原话是:“张常侍劳苦功高,但群议汹汹。张常侍不会谋反,因为他疼惜皇上。可不查不足以平息物议,恳请皇上派遣可信之人,稍稍查抄张常侍府邸即可。”
稍稍查抄?!
呵呵,真要置他张让于死地何其难也!
可查抄府邸,这岂是能随意查抄的?所以张让认为,赵忠这是要扫他的面子,要让他张让丢人。
堂堂大权独揽的大宦官,怎么可以被人抄家呢?
此时,郭胜在一旁进言道:“其实也不必全部查抄,只要稍稍抄出一些财货充入皇帝内库,就当是张常侍给皇上的孝敬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张让已经无法再说什么。皇上如果真的跟他伸手要钱,他不可能不给。但是也不能多给,因为皇帝会需索无度。
可现在到了抄家的份儿上,抄出多少,那可就不一定了。
赵忠也附和,“是啊,张常侍在城中三处府邸,城外还有一处庄园,不如咱们就随意抄其中一处,也算堵塞悠悠众口。”
于是,皇帝意动了。
只是旨意还没有下来,可也不过是在等。等第二天朝议的时候,那群大臣们再次群起而攻之,皇帝再顺水推舟。
只有这一夜,这是属于张让的一夜!
张让双目眯起:“揣着这封遗书,去赵忠门前自杀,就说你是赵忠派来咱家这的奸细,明白吗?”
左丰哭倒在地:“老祖宗,左丰想活着……”
张让彻底冷了下来,“活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入宫前,与你家嫂子私通,生下了一个孩子!”
“啊!”左丰震惊抬头。
“你贪的那些钱都去哪了?这可不难查啊。”张让声音冰冷。
左丰叩首:“老祖宗,我,我去。”
张让伸出冰凉的手,抚摸着左丰的头颅,“去吧,你嫂嫂和孩子,我都会帮你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