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爹妈”之间闹矛盾,他就有点犯难了。
“张常侍只不过是怪你嘴快,岂不闻财不露白?”灵帝用他的逻辑安抚了一下,他也不喜欢别人说他有钱。
赵忠却气愤道:“皇上,要真是老奴说的,老奴也便罢了。可老奴没说啊,张常侍富可敌国,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啊?大家都知道吗?”灵帝看向蹇硕,“他有多少钱?”
蹇硕忙道:“这个臣不知,只是尽人皆传,前日刘备刘玄德给他送去黄金千斤,张常侍嗤之以鼻。”
灵帝一下呼吸急促了,“你……你说……多少?”
蹇硕道:“不敢欺瞒陛下,此事洛阳满城风雨。还有人说是张常侍避嫌,因为担心陛下抄他家,所以才不要这黄金。”
灵帝显然关注的点不在这里,“刘玄德,这人为什么给他那么多黄金?在朕这,都能买个太尉了。”
赵忠在下面冷汗都差点下来,这陛下的脑回路就不在正常的轨道上。
可到底是十常侍,对自家主子的脑回路还是有准备的。
蹇硕不疾不徐道:“因为刘玄德是白加的下属,这是白加给张常侍的一个月的分润。”
“啊?分润?这么多?朕一个月都赚不了这么多钱。”灵帝张大嘴了。
赵忠再次叩首,“所以老奴才说,张常侍有钱,尽人皆知,岂是老奴说的?”
灵帝却显然没把脑子往这边想,反而咂吧咂吧嘴道,“你们说啊,要是朕让张常侍给朕一千斤金子,他能同意不?”
赵忠忙道:“陛下,让您给张常侍一千斤黄金,您会同意吗?”
“那肯定不行。”灵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就是赵忠懂得皇上的心,张让为了保命,多少钱都会给。可只要反问皇上,他当然也会“将心比心”,那自然是不行的。
“啊!”自言自语完毕,灵帝很受伤,他看向蹇硕,“要不?就像前几日说的?”
蹇硕装傻道:“陛下,前几日,您说什么了?”
皇上皱眉,“你们说,朕就只是抄一点金子,也不全要他的,就够朕修流香渠的钱就行,张常侍,不会生气吧?”
赵忠忙道:“皇上,气肯定会气的,到时候皇上给他多封上一些食邑,这不就补偿回来了吗?”
天子刘宏一琢磨,是这么回事,他又不是不给还钱,主要是现在手里缺钱的很。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才下定决心道:“赵常侍,你去抄家可好?”
赵忠忙道:“皇上,不可啊。现在张常侍都在怨怼老奴,老奴可不想与他不睦。”
皇上再次皱眉,还是蹇硕道:“陛下,此人依臣来看,最好还是宦官,宦官是咱自己的人,绝不会让张常侍难堪。”
皇上连连点头,他是舍不得伤着张让的,不过就是想要搞点钱来。
赵忠忙补充道:“最好也不要与臣等走得太近,不然要么不敢对张常侍下手,要么就得怀疑是老奴指使的。”
蹇硕再次道:“到时候就怕张常侍不忿,万一要是反对,反而不好。最好还是带着外兵去,京营的兵马就不错。”
赵忠连连点头,“之前不是有御史弹劾吗?正好让那些又臭又硬的御史去,也好盯着咱的人,一分钱也别想他们中饱私囊。”
蹇硕再次补充,“陛下且先拟好一道旨意,只要抄家一完,拿到了金子,您就立即给张常侍增食邑,张常侍一定会喜笑颜开的。”
刘宏已经听得喜笑颜开,很完美,真的很完美啊。
只是这领头的人应该是谁呢?还得是宦官,不怕张让,那怎么也得是十常侍级别了啊。
还需要跟赵忠、张让都关系一般,这人……
刘宏一拍几案:“有了!宣毕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