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为别的,船上这些老板遭不了这个罪。
如果不是捞石头,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这船,是来做掉人的。
“刘哥,你怎么在?”我睁开眼,忙问刘哥。
刘哥面色很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
“叶子,这几位都是昨晚买石料的大老板。我给你说,接下来的事,不管他们问你什么,你都要老实回答。”
“我刘一手的兄弟,敢作敢当。哪怕是错了,下辈子都是好汉。”
刘哥的话,我明白了。
我要是答错了,可能被扔下去喂鱼。
难怪要在采砂船上。
如果我被扔下去,他们还能等我死了,把我捞上来。
以前县城里,不时有爆出来,采砂船捞起爱游泳的叛逆青年,而且都是生前水性很好的。
现在想想,真他妈的。
谁知道是叛逆青年,还是被做掉的。
刘哥说完,回头对其他几个老板说:“哥几个,走着,问吧。他叫陈叶,是我几天前结交的兄弟。但我这个人吧,就是这样,只要喝了歃血酒,几天的兄弟都是兄弟,家门口的狗我都护是不假。但如果他违反规矩,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穿着一身青衫的老板,对刘哥说:“刘一手,去岸边钓会鱼。”
他想支开刘哥。
如果刘哥被他支开,我完蛋的几率极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有些慌,心想难道这些老板已经知道,我昨晚让刘哥买那车货是一车偷渡的货?
“我没那性子。”刘哥站在船头上,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冥币,点了点烟。
青衫老板横着脸:“你别给脸不要脸。”
刘哥的眼神更狠:“给脸不要脸?”
一句话,我看到光头哥几个人,已经蓄势待发。
其他几个老板身边的人,也横眉怒齿。
另外一个穿着休闲装的老板,摆摆手说:“姜青山,急眼什么,大家都是来混饭吃的,就当给刘一手一个面子。”
姜青山骂了一句,说:“刘一手,就当给你老爷子面子,妈的。”
刘哥弹了弹烟灰,问我。
“旁边那人,你认识吗?说实话。”
我回头去看着左边麻袋套着的李军。
他头上,全都是血。
有一条明显的裂口。
再不就医,估计活不过明天。
小白在旁边用小手,勾了勾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让我说不认识。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我大概已经猜到一些。
“认识。”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姜青山听到这话,站起来说:“等什么,妈的,喂鱼。”
“刘一手,这就是你认的兄弟!你真给你爹在腾冲丢脸,烂泥扶不上墙。”
“昨晚的事就我们几个老板知道,其他人根本进不去也不知道昨晚要交易,不是他俩泄露的是谁。”
刘哥的脸,都是绿的。
别提多难看。
几个人上来,就要把我扔进河里。
小白在一旁,嘴里含着丝袜,不停的呜呜呜。
她是在求刘哥救我。
几个大汉提着我,我看到刘哥紧紧拽了拽拳头。
紧跟着,光头哥和其他几个人,眼神也变得凶厉了起来。
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真把我当兄弟,他们并不准备放弃我。
“等等。”我被提到采砂船边上,正要被扔下去喂鱼的时候,回头问姜青山:“姜老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给刘哥讨麻烦。”
“人即将死,其言也善。我想给你说两件事。”
姜老板翘着二郎腿,说:“什么事?”
我说:“小白是无辜的,你们别弄她。”
姜老板笑了笑:“那不会,她是女人,待遇不一样。不过你死了,她非要爬到我床上来伺候我,我总不能拒绝吧?不然,别人还说我不行,哈哈。”
妈的。
姜老板看小白的眼神,色眯眯的。
我咬着牙又说:“另外一个,我都要死了,你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事行吗?”
姜老板一听,眼神更狠:“小子,还以为你真是好汉。死到临头,你还在装?就是这小子,昨晚,我们看到他在树林外晃荡,一定是他报的警。”
“你才来腾冲,又和他认识,你俩不是一伙的是什么。”
“昨晚,我们几个老板损失的不止是钱,还有…整个腾冲玉石行业的规矩,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