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一肚子气,王润文休息的片刻就叫侍卫扶着自己起来。
他不愿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严昭那小崽子还不配看到自己狼狈的这一幕。
说来也是奇耻大辱,他堂堂一个相国,居然会栽在一个小小的侍妾手里,被侍妾偷了腰子,说出去简直就要丢死人了。
王润文强撑着身子让,手底下的人将他抬到了步撵上,今天说什么也要在研招那个狗崽子面前留下一副自己不好惹的形象。
免得他女儿嫁进中宫,让严昭那小狗崽子误认为女儿身后没人了。
强忍着疼痛。
一路直达中宫。
在高座上的林好看见底下脸色惨白的王瑞文,就知道安插在他身边的那名侍妾,显然已经对他动手了。
现在王润文无非也就是强弩之末,死撑着一口气,想要来给她一个下马威。
在他没开口之前,林好率先就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相国,这是怎么了?上次朕见到相国之时,相国还中气十足,这才短短半月不见,相国怎么就变得这般虚弱了,今天可是朕跟秀芝大喜的日子,相国切记要保重身体,免得前朝诸位大臣说朕苛刻了您这国丈。”
林好不开腔还好,一开腔,王瑞文被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没背过气去。
这狗崽子还好意思说自己身虚体弱,他这身虚体弱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没点批数吗?
“陛下真是越来越体恤臣子了,知道老臣身子不适,还特意问候一下,陛下真是长大了,看到陛下这般仁厚老臣也就放心了。”
清咳了两句,把一口老血憋回去,王润文咬牙切齿地盯着高座上的林好,“今日是我儿与陛下喜结良缘之日,老臣倒想问问陛下为何四处悬挂白绫,陛下是对这桩婚事有所不满吗?”
王润文质问的话,在大厅内响起,暗处林好安插好的那些人,蠢蠢欲动,特别是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恨不得现在就跳上来,把他这个老匹夫当场给刮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润文还问这种屁话,那些恨他入骨的人,都恨不得替林好回答他,之所以挂这么多白绫,还不就是为了给他这个老狗送终。
“依丞相之意,朕应该感到高兴吗?”
林好较有兴趣的换了个姿势,眼神不偏不倚地盯着下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王润文,“继位大统并非朕的意愿,相公,莫不是忘了如果不是你,朕也不会被推到这个位置上,被人千般羞辱,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朕不想与王秀芝成婚,若不是您当日苦苦相逼,朕又何故会走到这一步呢……相国想要找朕讨要个说法,倒是也不为难。”
当着王润文的面,林好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宫女凑过来扶自己起来,“今日朕在中宫上下悬挂白绫,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告诉相国,过去那个被人钳制的严昭帝已经死了,现在的朕,才是真正的严国之主!”
林好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下高台,表情阴冷的看着王润文父女,“过去你们父女二人是怎么折辱朕的,朕今天就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挥了挥手,让大殿里埋伏的一众宫人围了过来。
“黄口小儿,就凭你这虾兵蟹将也想抓住本丞相,你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强撑着身子王润文,都到这份上了还在嘴硬,让他承认严昭比他老谋深算,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