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自己家被拆的事情,安蓉脸色不太好看了。
“现在唯独长着老梨花树的那间院子没有拆,是我拼死拼活才保下来的。”
“那间屋子是您当年的闺房?”
“狗东西,又插嘴!”
“那间不是!那是五兄当年的院子。”
“...”
安小七有些不耐烦了,他是要听安然先祖的故事,不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可是这和先祖有什么关系?”
“耐心听!”
“刚刚说到哪里来了?狗东西老是打岔。”
“哦对了,总之就是安阮两家的关系很好,甚至两家的太公还订了一个娃娃亲。”
“没有指定是那一对子嗣,只说在他们的儿女只是选择一对出来成婚。”
“后来呀,忽然有一天。”
“父亲便病重了。”
“不过区区七日便断了气。”
“家中举办丧事,母亲哭的死去活来。”
“我听说那些天正下着大雪,地上的积雪甚至能到人大腿。”
“丧事举办到第三天的时候。”
“便忽然有下人来报告母亲,说是家门口那齐大腿深的积雪之上忽然出现一个婴儿。”
“那年头大户人家门口常常会出现父母养不活的弃婴,倒不是个稀奇事儿,我母亲也是心善,一般都会让下人抱回来给养着,”
“可是这次却不同,那婴儿在大雪之中不哭不闹,很是可爱,下人还从那个婴儿脖子间寻到一块玉佩。”
“上书安然二字。”
“恰逢我父新丧,却忽然出现这样一个奇异的事情,母亲当时看了那玉佩就直呼这是祥瑞之兆,是要报我父安然无恙的。”
“遂快速让下人将那婴儿给抱了西府。”
“却说母亲刚刚接过那婴儿,还未来得及说话,原本都凉了三天的我父亲居然醒了过来。”
“这下把家里人可吓得不轻,在确定不是诈尸之后,才欣喜若狂。”
“事后母亲认为就是那个婴儿的出现才救了父亲。”
“我父亲也这么认为。”
“所以我父母便将那婴儿收为义子,起名为安然,既是他脖子前那块玉佩上书的字,也带着安然无恙的含义。”
“当时我可还没有出生呢,这些都是听家里人说的。从此,我就凭空多了一个哥哥。”
安蓉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怀念。
“也真是因为大雪天救下我父,又被我父收为义子的事情。”
“这位五兄当时也被叫做雪公子。”
“...”
“呵呵,雪公子...”
安蓉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雪公子,多好的名号呀。”
“光是提起,就好像能够看到白衣胜雪翩翩美公子出现在眼前。”
“怎么偏偏就和那婢生子的恶名连在了一起。”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光看两人在一起,也算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可偏偏这个贱女人就是个白眼狼!”
“我五兄在一个个泣血的日日夜夜等候了那么久。”
“最后等来一句什么?”
“等来了,一句她一心求道?”
“贱人!这个贱人!”
“当年若非我五兄,她怎么可能在善妒的阮家主母和嫡姐手下活过来?”
老太婆说起往事难免想起这些事情,越说越激动,锤了几下床板,面色铁青,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