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滩软泥,瘫在青年怀中。
霞飞双颊,面若春水。
“然哥哥...然哥哥...”
“你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呗?”
“这几个月,你又去了那些地方?见到了那些修仙者?”
“做了那些事情?”
少女低声呢喃道,露出惫懒的神情,躺在温柔乡,闭上了眸子。
“哦哦,好啊...”
“两个月前,河间郡有魔人出没,于是宗门里的师兄带队前往除魔...”
“...”
“还有还有...半个月前,我随师尊路过飞凰山...”
“阮软,你不知道那山有多高...直接捅破云层,根本看不到顶,还能听到有凤鸣的声音...”
“嗯?阮软?”
当青年再次低下头的时候,怀中的少女却已然呼吸平缓,没有什么反应了。
“睡着了?”
“怕是昨晚听说我今早要回来的消息,熬了一夜吧?”
“这丫头...”
他手中光芒一闪,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长毯,盖在自己和少女的身上。
却也不再多言,怀抱着少女同样闭上了眸子。
不多时,院内陷入一片宁静当中。
阳光熹微,金色光芒照射在院内,一片祥和。
唯有屋檐下铃声轻轻的发出脆响。
叮铃铃,叮铃铃。
未传出去多远,便被微风搅碎。
阮软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这过往的一幕。
许久才回过神来。
抹平了嘴角不自觉就翘起的笑意。
她的目光不再放在那铃铛上。
“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何必又要在此刻沸腾起来呢?”
“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她轻声道。
目光却一凝。
看向那颗院内高大的梨树。
它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
一直矗立在这院内。
见证了这百年来这个院内发生的一切。
此刻依旧枝繁叶茂。只是奇怪的是很久都不再开花,结出梨了。
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去,却并非是如此的。
与阮软小院看上去的茂盛不同。
这一面光秃秃的。
树干上满是坑坑洼洼,好似虫蛀过一样。
枝条上没有任何叶子。
就像是树这一面早就死掉了一样。
阮软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这树病了又何妨?
死了又何妨?
天地之间运行的规则本就如此。
她没有必要,也不愿救一颗本该如此的老树,而违抗法则,染上因果。
昔年的事情同样如此。
已经过去了。
没有必要,也不愿,同样也不能回到过去改变那早就发生过的一切。
以她的修为自然能够感受到时间长河因为某种原因被封闭了。
阮软已经兴趣寥寥了,不再看这院内任何东西,一转身,人便已经消失在院中。
院中一切恢复了原样,似乎依旧是多年没有人来过一般。
唯有那被阮软亲手系上去的铃铛还在随风微微作响,显出这里不久曾经有人来过。
啪嗒。
百年过去,系铃铛的绳子早已不牢靠。
此刻断开来。
满是铜锈的铃铛连带着那新系上的铃铛跌落,砸起一摊灰尘。
此后再无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