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小子文文弱弱,竟然还有不输武人的血勇。”
“老夫真的是越发钦佩了。”
“您过奖了。”
安然摇摇头,倒也根本不在意此事。
转而询问起了局势。
“敢问老将军,城外局势如何?”
“白鞑可是退兵了?”
李笃倒也看出了他更在意外边局势,遂也跟着他的话题叙述起来。
“何止是退兵呀!”
“早就被我等打成了一群乱兵,一哄而散了。”
“昨夜,我军斩首一万二千级,俘获白鞑八千七百余人。缴获物质粮草颇丰。”
“余众或是逃散,或是死于践踏推诿,不计其数。”
“今年乃至明年都不可能再引兵寇边了...”
“呼...如此甚好。”
“如此大齐北境算是消停些了。”
“不过不知老将军之后是如何打算的?”
“自然是西向收复山西大同等被鞑子攻陷的故地了...”
“就算是白鞑兵退,亦难免匪患众多,也急需兵丁保地方安宁。”
“...”
话到此处,安然脸上却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且吉似还有未尽之言?”
“但说无妨。”
“老将军,您可知南向京畿局势如何?”
“镇北侯引兵南下,已然快一个月了。”
“这...”
“这些日子,镇北侯已经攻破居庸关,裹挟守军,又大破京营受遣支援居庸关一部,如今正在燕京城外,与宫廷禁军和京营余部对峙。”
安然沉声道,十几日之前,吕良遣了些弟兄,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潜入城内,又为安然所遣,来往于宣府与京畿之间,传递了不少消息。
李笃面色陡然严肃了起来。
对着李笠挥挥手,李笠倒是有眼色,转身将房门关得严实。
“且吉你想说什么?”
“旬月前,京中剧变,贼肃王佣兵逼宫,逼死了太子殿下,幽禁陛下,进而篡权登基。”
“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人,实乃反贼也!”
“然镇北侯虽得此反贼乱命。”
“却不思皇恩。”
“抛弃数十万民众,背离同袍。”
“攻破居庸关,大破京营,围困京城,使得外族有了可乘之机,致朝廷安危于不顾。若非李老将军力挽狂澜,岂不是白鞑可长驱直入燕京?”
“此人这番举动,到底是何居心?竟也打出清君侧之名号。”
“未尝不是有窃据名器之志”
“此人亦是国贼矣!”
“老将军,您是国之忠臣。”
“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此二贼,祸乱我大齐天下?”
“老将军,如今大齐,北方或是糜烂或是困苦,民众苦不堪言。”
“南方贪官豪绅横行,多有造反之众。”
“中央又遭奸人把持。”
“此等乱象。”
“已然是此前诸朝末年之光景了!”
“稍有差池便是战火纷飞,祸乱四起。”
“正急需您这样的忠国良辅再挽天倾!”
安然言辞诚恳,眸光真挚的看着李笃。
“...”
李笃却只是笑了笑。
“小子...你老实告诉老夫。”
“是你觉得我应该挽天倾,还是你自己想要挽天倾?”
“我想与老将军一同挽天倾!”
“这天下百姓再也受不得一场纷纷扰扰的乱世了!”
安然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