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安然阴冷眸光挪过去的那一刹那,就好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叫不出声来。
“...”
而此刻,镇北侯脸色却一阵青一阵白。
抬头问道。
“这也是李笃的意思?”
“没错,我来之前,去了趟李老将军的营帐...”
“...”
镇北侯闻言脸色急速灰败了下来。
扬天长叹。
“我本以为这么多年的同僚,应该会留几分情面...”
“背信弃义,枉顾百姓之徒,留何情面?即使你有苦衷...”
“喂...小子...”
“可否留我家小一条性命?”
“自然,若是没有罪过的话。”
安然说完这句,便转过身,出了营帐。
一身黑色大氅挺立在雪夜寒风当中。
神色古并无波。
不过了许久,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他才对站在远处那亲卫点了点头。
亲卫走上前来,掀开营帐走了进去。
不一会又出来。
凑到安然耳旁。
“已经撞柱自尽了...”
“确认气绝了?”
安然侧头看向他,眸子漆黑,好似一汪幽泉深不见底。
这亲卫明明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砍下的脑袋不知凡几,此刻却不由身子一震。
忙恭敬道。
“确认气绝了。”
“好。”
“那大人,里面其余的人...”
“侯爷夫人、还有世子杀了。”
世子二字,安然加重了些许音量。
“其余妾室,警告一番,然后放了吧。”
如此倒也算不上失言,那侯爷夫人殴杀婢女之事,以及世子强抢民女,纵奴杀人之罪过那宣府城里谁不知道?
至于那些妾室,多是被买来的可怜人,倒是不必苛责。
这亲卫果然心领神会。
“是,谨遵大人吩咐。”
“届时不必再与我汇报,直去寻李老将军去吧。”
安然落下这么一句。
挺拔身躯旋即走入雪夜当中。
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呼...这安大人与平日里差别也太大了...”
“我听说这太监或多或少都有些暴虐...难道是真的?”
这亲卫嘟囔了两句。
也露出狠辣的神情,转身又进了营帐。
随后营帐内传出凄厉的男声...
...
“好啊!”
“安然,你竟敢趁我沐浴偷偷跑出去!”
“不是让你好好在榻上待着吗?”
一推开营帐,就看到姜泠珑幽怨薄怒的小脸。
安然赶忙高举双手,露出柔和笑意,完全没有先前的半分狠辣歹毒。
“有些小事与李老将军相商。”
“这不也没去多久吗?”
“再说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你还敢狡辩!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