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呀?
可就算看到了安然这番态度,他依旧还是不愿相信。
这些年如此情谊深厚的一对,竟然会背叛反目?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之前那丫头就曾亲自来找他问了一些事情。
若非情谊深到没边了,堂堂尊贵大齐公主又怎么可能委身于一太监呢?
铛铛铛!
敲击牢门的声音传来。
“老头儿,收拾东西,快走!”
“什...什么?”
“你这衙役,咱家带的酒菜都未吃上两口,怎么就要走了?”
“哪有这样探监的?”
“你这老太监好不晓得事,这可是陛下钦点的重犯!若非你有圣上的令牌,怎么可能让你进来?”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快走!不然别怪不客气了!”
“至少也要等到吃完酒菜...”
老人还要争,却被安然拦住了。
“算了,干爹。”
“您回去吧。不必担心儿子...”
老人回头望了望。
却见安然对他灿然一笑。
好似真的不用担心对方一般。
“小子...告诉干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把你救出来...”
“只要你有,干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救出来...”
老人飞快的凑到安然耳边,轻声道。
“不必了...”
“实话与您说...我得了绝症...就算能出去,也活不过半年了,不必为我冒险...”
“您还是回老家去吧...京城的事情不是您应该掺和的...”
安然亦是悄声回道。
老人手一抖。
先前是逆着光,此刻离得近了,才看清安然的脸。
那面上毫无血色,眼眶微凹,病气缠绕。
可不就是一张病容吗?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
却是有两名狱卒进了牢房。
一脚踢翻了安然面前的食盒。
“老东西,还不晓得规矩!”
“让你走你就走!还在磨蹭什么?”
“要是还不走,就把你当成私通阉党的奸人,一并拿下。”
这两狱卒一把抓起老人,往外拖去。
可他依旧是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逆着光的清瘦身影。
先前意外瞥见的对方的面容此刻好似犹未消散在他眼前。
泪水不禁从眼眶出流下。
怎么会变成这般狼狈的样子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很清楚很清楚的记得。
那年,安然领兵入京。
之后重新寻到了自己。
跪在自己面前道。
“干爹...干儿子出息了。”
“您日后的养老不用愁了。”
那日阳光很好。
照在青年意气风发的脸上。
如今思来,恍如隔日。
老人一路被拖出了天牢。
丢到了街道之上。
他满身灰尘,眼角淌着泪,十分狼狈。
缓缓爬起身,恍若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街道上。
忽的。
绚烂的光彩在天空绽放。
他缓缓抬起头,听到了有人在欢呼雀跃.